《止痛毒丸》止痛药毒害身心

我去年阅读过一本同类型的书，是译文纪实的《梦瘾》；前年则读了甲骨文的《亢奋战：纳粹嗑药史》，今年《止痛毒丸》。三本书虽都和阿片类药物相关，但《止痛毒丸》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萨克勒家族。

说起萨克勒家族的发迹，完全仰仗于大哥亚瑟·M·萨克勒（ArthurMitchellSackler）。她本是东欧犹太移民后代，家境贫寒。他在纽约大学拿到了医学学位，他一边做着医生和医学研究工作，一边游刃有余地跨界广告事业。萨克勒是现代药品广告业的教父，他发明或完善的许多营销和推广策略直到几十年后仍被制药商沿用着。他不但推动了药品营销业转型，还率先采用了集中最具争议的做法：向医生们大施恩惠；在愿意为制药公司背书的专家、顾问身上浑金如土；资助据说是公正的医疗利益团体；发型刊物为制药业充当传声筒；直接攫取科研成果为营销服务。

萨克勒家族大哥亚瑟·萨克勒

因此当萨克勒家族掌控的普渡制药退出奥施康定时，他们计划把它打造成有史以来第一个大规模营销的强效麻醉剂。总的来说，普渡就是要将长效阿片类药物从癌症的小圈子推向整个主流市场，说服成千上万的医生和任何拥有处方权的人相信，奥施康定十分安全，不会导致还至滥用药物或者成瘾。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普渡不可避免地撒谎了。

但是，街头的瘾君子很快就发现了奥施康定的好处。所谓的不让人上瘾的缓释片剂，只要压碎就能一次性地释放有效成分，让人一次就能上头；其次，普渡制药推出了不同剂量的奥施康定片剂，从小剂量的10mg到大剂量的80mg，选择众多满足不同需求；这是处方药，只要去医生处就能合法地拿到药物，不像海洛因等属于国家明令禁止的毒品，需要偷偷摸摸。因此，瘾君子亲切地称其为“绿皮儿”。经过一系列“出神入化”的营销攻略，奥施康定一跃成为全美销量最好的镇痛类药品。2002年奥施康定在全美销售额达到15亿美元。短短6年时间内，奥施康定销售量翻34倍。

奥施康定“绿皮儿”

依据联邦数据显示，美国的年轻人征用合法的阿片类药物花样翻新地百般尝试，再不采取行动就会出现新一代的嗑药者，处方麻醉剂也会遭受执法重创，由此损害到疼痛患者的需求。有官员警告说，如果这种情况“没有尽快得到控制”，有很大的风险殃及“人数众多的儿童和年轻人，使之发生意外、染上毒瘾、用药过量，甚至丧命”。

依照惯例，新药在美国上市需要通过FDA，即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测试和认证。可是奥施康定成瘾性如此之强，它又是如何通过FDA检测的呢？当调查人员来到FDA讨要说法时，他们被告知当初负责奥施康定审核的官员已经离开，现于普渡制药任职。一切已经十分明显，这是一出彻彻底底的“旋转门”交易。所谓“旋转门”交易不同于我们常规印象里的拿钱办事，是一种更为隐蔽的收买手段。它指的是企业承诺事后为官员提供高薪岗位，进而诱导其在部门运作中为企业提供些许方便。同时鉴于涉事官员之前在联邦体制内普遍有较深的关系网，企业往往以其为突破点，接触勾结到层级更高的官员，创造更多的“旋转门”。凭借着一扇扇“旋转门”，普渡制药勾结收买众多美国官员，甚至是国会议员。

旋转门让萨克勒家族逃脱法律制裁

随着受害者纷纷向媒体揭露奥施康定易导致上瘾染毒的真相，美国司法部迫于舆论压力展开对普渡制药的全面调查，并在2007年取得突破性进展。面对汹涌的舆情，过去依仗的“保护伞”全部失灵。普渡制药被迫承认罪行，并收下6亿美金，这一美国司法历史上金额最大的罚单。但可笑的是，美国政府并没有禁止奥施康定的销售，这款药物至今在美国依旧可以买到。普渡制药和奥施康定为美国留下一地鸡毛，但更可怕的是它们仅仅是阿片类药物在美泛滥的冰山一角。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