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6岁之前,我热衷于阅读王小波、柏杨和李敖的杂文,特别是熟读了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然而,与其杂文相比,王小波的小说却并未给我留下太多印象,我只大概记得有一篇《红拂夜奔》。2004年,我加入了《南方体育》报,该报的口号是“有趣对抗无趣”。这里的“有趣”恰好就是指王小波的随笔。他经常提到的是“有趣”和罗素的“参差多态”思想。王小波去世后,他的名气反而爆发增长,并被拿来和卡夫卡进行比较。然而,当他还活着时,并没有受到文学界的高度关注,那些拒绝出版他小说的编辑现在却受到了质疑。而那些坚持出版王小波书籍的花城出版社和一位女编辑则得到了赞扬,被认为是具有独特的眼光。随着王小波的书籍畅销十年,他似乎已在文学史上站稳了脚跟。但是对我来说,如今我已对王小波没有太多情感。而且现在我认为26岁之前我的阅读状态基本上是有害的。我对王小波、柏杨和李敖所谓的智慧上瘾,我追求的是瘾头,而不是营养。他们所说的我基本都能理解,我领悟到了他们的道理,但继续迷恋只是为了附和他们所嘲讽的事物。另外一本曾让我陶醉过的书是吴思的《潜规则》。虽然看似是一本学术书,但实际上却是一本人人都能理解的书。要是真要思考中国社会和历史上的各种荒谬,那开出租车的人可能比吴思还要懂得多。但是,吴思这本书赢在了能将世界常识用学术语言包装起来。在过去,这类行为可能被看成是粗俗的——后门,暗箱操作;但如果使用学术术语说出来,就变成了“潜规则”。而这些学术文献很容易满足人们的虚荣心,他们在购买的同时既能有成就感,还误以为自己通晓学术。王小波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的幽默和坚定的讽刺态度,这两个方面相对容易展现其才华。正因为如此,在他的文字中,我还能感受到他的优越情感。我并不认同他留下的文学形象,他的文字只是留下三个字:王小波。也许他和鲁迅一样,在批判现实问题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就知识性而言,他却误导了人们思考方向。如今,如果我的朋友还在沉迷这类杂文,我会看低他们几分。我认为这种读者缺乏自我控制能力,我们需要把限制的阅读时间投入到未知领域。如今,王小波的接班人发行的书籍仍然受到广泛的追捧,他们兜售的都是常识和最基本的道理。而受众则多为大学生和年轻人,他们未曾领略过社会的底层。在我年轻时,我也曾中过《读者》和杂文的“陷阱”,但如今我已经老了,不能再为了这些薄弱的东西无穷地循环读下去。我并不反对常识,我只是想说,这个问题需要分开来看。如果你懂得了常识,就没必要再为它继续迷恋而痴迷。当然,“脑残”者应该多读一些,但如果不属于“脑残”,却还在读这么多,这难道只是为了追求知识上的优越感吗?然而,和精神水平较低者相比,自己却能有更高明的智慧,这也是无法达到的。王小波所呈现的是一种很好的入世态度,但他并没有创造出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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