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出版难,因为书不好卖,其中原因可能是读书人数减少。当今,有些人认为读书没用,可能是因为不读书的人更轻松自在,不会为了读书而疲惫不堪。
但是,仔细思考,“读书无用论”是不能完全成立的。它的流行只能反映社会中的某些荒谬现象。而且,读书的情境和感受多种多样,有人觉得有用,有人认为无用;有人越读越发现读书贵在用时方恨少,有人则认为读书越多越迂腐。这些观点的不同,与读哪些书、怎么读相关,不能单纯以有用无用来判断。因此,我们可以把读书当作一种解闷的方式,类似于闲聊。
小时候,曾因为时代的局限,没有书可读。十年浩劫过后,才开始有机会读书。读的书有些是因为兴趣,多是文学名著和名人传记;有些则是为了考试或写论文等功利性目的。虽然读书可以有很多作用,但最终还是以解闷为主要目的。
解闷,是读书最基本的动力。虽然也支持为了有用而苦读,如学生为了考试,但不应该盲目追求甚解。晋代陶渊明曾有过类似的体验:“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读书不是为了求甚解,而是要感悟到会意,才能真正得到收获。如果只为了甚解,反而会束缚自己。
读书解闷,并不是只读“闲书”。虽然读武侠小说、侦探小说、言情故事等,主要是为了娱乐,但并不意味着哲学、历史、散文诗歌甚至百科读物无法在解闷中读出滋味。在解闷中阅读,也可以增长知识、开阔视野、拓展思维等。
钱钟书先生一生深陷于书海之中,他的《管锥篇》、《谈艺录》都是学术力作。我的猜测是他之所以如此醉心于读书,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喜欢阅读,以至于“没有书”他都无法忍受。如果我们只强调有用无用,钱先生的伟大作品可能也无法诞生。金庸晚年曾经说过:“我写武侠小说不是为了教育青年,也不想弘扬什么正义或者豪侠精神,只是觉得写武侠故事很好玩,可以自娱自乐。”这句话也能体现出,写作的动力和目的,不一定要追求实际意义。
解闷的读书,伴随着人生的旅程,也为书迷所造就。宋代黄庭坚说过:“三日不读书,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梁启超也说自己“半生惟鹜多闻,今兹灵府尚为此积习所据,乃至病中一离书卷,遽如猢狲失树。”这些话传达了爱读书者的感受和状态,这种热爱阅读的精神,几乎快要沉迷于书海之中。
但是,在读书的过程中不追求兴致勃勃的阅读,只得到一个看到书或者看完书的结果,这是读书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宋代《世说新语》中的“雪夜访戴,剡溪归舟”的故事,为此提供了很好的示范。文中有一句话:“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还,何必见戴?”这可能是读书人最难以达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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