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鼎钧的“回忆录四部曲”中的第二部。它记录了从1942年夏天到抗战胜利的1945年,一个中学流亡学生在安徽阜阳、陕西汉阴等地的漂泊经历、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在这场艰苦险阻、频繁流离的旅程中,作者像一枚小小的棋子,深刻领悟了流亡学生的生存境况,见证了许多普通中国人的遭遇命运,也从细节中揭示了兵痞、学潮、乡村自治、青年军的形成原因,以及社会百态。
“中国人生了气,有时像滚水,有时像火山。抗战军兴,中国人蓄怒待发,出气的对象有变化,先对外国,后对本国。……出入于两种怒气(对外国和对本国)之间的我,以一个少年人的受想行识,构成《怒目少年》这本书的内容。”
一个人像摄影机,活着就好比底片感光,但年少时未显影,而是一直保存在身体里,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张一张洗出来。王鼎钧的“回忆录四部曲”第二部《怒目少年》就是他流亡学生时期的显影。在这场从1942年夏天到抗战胜利的1945年的艰苦险阻、频繁流离中,他的经历就像一个散落的小棋子,深刻领悟了流亡学生的生存境况,见证了许多普通中国人的遭遇命运,也从细节中揭示了兵痞、学潮、乡村自治、青年军的形成原因,以及社会百态。
“抗战精神”是今人常说的,但多数简化为艰苦奋斗,仅言其表相。唯有《怒目少年》才能真正显现其真谛,这正是散文大家的意境。——朱西宁
那个时代已经将所有美好的事物变成最可怕的威胁,但王鼎钧写出来的,是留在他身体里永远的伤痛和恐惧。——杨照
这四部回忆录记录了抗战、流亡、内战、白色恐怖等时代,尽管当时天下已乱,但其脉络清晰,通过个人遭遇显现出动荡年代,读来仿佛是章回小说,精彩故事一个接一个。这是耄耋之年的作者用自己的青春与血泪换来的,难得的是作者并未将回忆录写成自己的血泪控诉,而是借一己之受想行识,以文学的美学、史学的真实和哲学的解释将血泪转化为明珠,以呈现一个时代的众生存在,试图唤起今人对那个时代最重要的集体经验的关注和了解。这是一部没有煽情和呐喊,却有着史诗般壮阔和触及灵魂的力量的作品。
《关山夺路》获联合报读书人2005年最佳书奖,“回忆录四部曲”获得了《中国时报》2009年开卷十大好书,《文学江湖》获得2010年第三届台北国际书展大奖。
王鼎钧的“回忆录四部曲”包括《昨天的云》、《怒目少年》、《关山夺路》、《文学江湖》。他曾说过,“对日抗战时期,我曾经在日本军队的占领区生活,也在抗战的大后方生活。内战时期,我参加国军,看见国民党的巅峰状态,也看见共产党的全面胜利,我做过俘虏,进过解放区。抗战时期,我受国民党的战时教育,受专制思想的洗礼,后来到台湾,在时代潮流冲刷之下,我又在民主自由的思想里解构,经过大寒大热、大破大立……我的经历很完整,我想上天把我留到现在,就是叫我做个见证。”
在台湾,无人不识王鼎钧。在大陆,读者常问:谁是王鼎钧?他1925年出生于山东兰陵;抗日战争爆发,他在山东老家跟着父亲打游击;1942年,他穿过日占区,到达安徽阜阳就读国立二十二中学;抗战末期,他成为国民党宪兵,历经徐州、南京、上海、葫芦岛、沈阳,洞悉国民党真实面目;1949年,他在天津被解放军俘虏,穿着解放军服跋山涉水,逃到台湾,乱中景象尽收眼底;1950年代,他进入(台湾)中国广播公司做编审组长、节目制作组长、专门委员,先后主编台北《扫荡报》副刊,台北《公论报》副刊,担任《中国时报》主笔和“人间”副刊主编,幼狮公司期刊部总编辑,阅尽台湾文化界内幕和各色人物的苦辛与沉浮。王鼎钧的创作生涯长达大半个世纪,长期出入于散文、小说和戏剧之间,著作近40种,以散文产量最丰,成就最大。在台湾,他被誉为“一代中国人的眼睛”和当代散文“崛起的山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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