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敌意

北岛在2011香港书展上作了题为“古老的敌意”的演讲。在演讲中，他援引了诗人里尔克在《安魂曲》中的名句：“正因为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强调一个好的作家应该有意识地与所处时代、母语以及自身保持某种紧张关系，并批判“粉丝文化”。

更早的时候，里尔克在他的诗中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因为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他在二十世纪初期聚集在德国小镇沃尔普斯韦德的许多艺术家和作家中，与他们一起听音乐会、参观博物馆，度过狂欢之夜。在这个群体中，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画家，金发波拉和黑发克拉拉，里尔克更喜欢波拉，但最终选择了与克拉拉结婚。七年后，波拉因难产去世，里尔克写下了《安魂曲》以纪念她。这段插曲或许有助于我们理解里尔克的诗歌与个人生活的关系，他的生活经历也可以看作是漂泊生涯的写照。

里尔克的诗句“因为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对我来说像是一声持久的钟声，意味深长，特别是在当今动荡的时代。这个诗句所表达的“古老的敌意”指的是原初的，带有某种宿命色彩，可以追溯到文字和书写的源头；而“敌意”则是一种诗意的说法，指的是某种内在的紧张与悖论。对于以写我们今天应该如何生活、如何写作、如何理解并处理生活与写作的关系，这些问题或许可以从里尔克的诗句中找到启示。

作者简介

北岛，赵振开，1949年生於北京，现居香港。1978年与朋友创办《今天》文学杂志并任主编至今，作品被译为三十多种文字出版，牛津版作品有：《守夜：诗歌自选集》、《蓝房子》、《午夜之门》、《青灯》、《时间的玫瑰》、《在天涯》、《七十年代》(合编)、《城门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