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慕布里奇在一百多年前独自面对一个裸女、一位骑手、一个婴儿或是一只手,一次次按下快门线,写下一首首轻盈的循环短诗,影像写作者将以自己的孤独还“光体”最初的纯洁。在巴赞的“完整的电影”梦想破灭之处,时代将重新出发,走向“完整的世界之影”。它不再试图实施对世界的完整模拟,而是要在众多偏面的、受局限的个人的无限写作中求得语言与面目的完整。它既不完全嵌入世界,也不在意替代世界,它将自成世界。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光体不再只由反光与阴影织成,更多地,将是发光粒子本身,它的单位亮度紧追着太阳。在我们直视太阳之后,我们眼前会漂满黑斑。人类或许能够克服直视人造光源对于眼睛的伤害,但将难以避免直视更为强大的孤独巨人创造的影像对我们内心那双眼睛的刺痛。那些我们无法直视的瞬间,我们无法直视的他人命运,将变成一束束细小尖锐的光直接刺入我们内心那双眼睛,在它们的视网膜上留下飘动黑斑。
电影已经终结,影像写作刚刚被发明。日出之时,“世界之影”已初现其动人的轮廓。走近它,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对独行之乐永不枯竭的热情。
浙江萧山沙地人,垦荒者和流浪汉生养的儿子,1993年8月始居住在北京,经数度搬迁,从王府井来到了回龙观,随后从老家接娶了妻子,随后又有了一个儿子,其间换过许多职业,家庭教师,外企中文教员,时尚杂志专栏作家,大学网站主编,演出公司项目策划,地理杂志编辑,日报记者,戏剧导演,美食杂志出版人,影像作家,样态设计师,大学客座教师,当代艺术鞭尸人,影像写作倡导者,由实而虚,直至无业:一位从不写诗的诗人。"北京犹如沙地,是流浪汉们的故乡。"他说。因而他的命和他的父母一样,是垦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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