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他在一条直街上租了一个门面,做点服装买卖的小生意。他雇了一个小姑娘,上班比他晚,做得也比他少,还不给你好脸色看。小老板觉得非常憋屈,每天都是“这排门面经常最晚开门的一间”。偶然遇到老同学,他将自己伪装成顾客,避免让对方看透自己的窘境,并诱导对方离开,最终选择逃避一切。
“你从哪里来”是一句客套的门面话,就像平日里听到的“你最近忙不忙?”“你最近好不好?”所有针对“你”的话看起来都毫不关心结果,只在说出口的一瞬流淌如云烟,丝毫不在意重要性。当回答指向“我”时,它似乎有着沉重的应对压力,挣扎在胸口,笼罩着无助和迷茫: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又将何去何从?
我并不轻视和反感这种卑微,反而能够理解。至少,它比那些自称为资本家,却还是个打工人的自大者更为可接受。但这已经超出了讨论范围。现在,我们来看看彭剑斌在这篇小说里如何描写这种“低到尘埃”的处境和氛围。
首先,小说中对视线高度的描述非常重要。在小说中,“我”的目光往往“低于”其他人的。
例如,隔壁店卢老板来串门,“我”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他的脸或是人,而是他的皮鞋,白色又擦得亮亮的;
又如,和雇佣的小姑娘争辩后,她进入杂物间,“我”不忍心进去,只好在外面偷偷朝里看,看到小门口露出她的绣花黑布鞋。这种视线下看着他人的身高,成为“我”在小说中的一个明显特点;
在餐厅中,“我”和老同学相处时,也时常低头。比如和餐厅经理打招呼时,我低头看鞋尖,仿佛躲避一样。值得注意的是,当“我”平视老同学的眼睛时,老同学反而斜视着别处,似乎想要躲避我的目光。现在的人们也常常低头,但不是为了躲避视线,而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手机。
在小说中,手机既是一个可以用来逃避尴尬场面的借口,也是一种矫揉造作的掩饰。然而,现今的日常生活却已经消除了这种掩饰的意义。
老同学刚落座,“我”看到他拿出手机,“好像有人拨打了他的电话”,以显示他工作繁忙。与此相比,“我”也拿出手机“划拉着”,但已经没有必要借口繁忙,手机已经成为了人们逃离现实的方法,也是一种冷漠的眼神。另外,现今手机已经可以自动亮屏,几近瞬间,已经抹杀了小说中通过黑暗屏幕看到自己影像的情境。手机变得越来越个性化,缺乏个性的自省。
在小说中,两次“我”乘车都驶过头了。
第一次,“我”看到餐厅所在地“在靠他那边的车窗外,一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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