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的诗集《把晚餐放进抽屉》引发了对于诗集存在的意义和出版业背后动机的深思。传统上,每年春秋两季会出版一本诗集,这似乎是一个不变的定数。然而,在社交媒体碎片化传播的今天,出版业对于出版诗集是否还有热情,是否还重视这一领域的作品呢?从创作者的角度来看,如果一本作品没有足够的文字体量,没有办法成为大IP,没有办法被改编或者影视化,那么这个作品的“世俗价值”就会受到限制。这或许会导致一些本来以诗歌形式面对读者的意象在作者的珍藏下悄然孕育,等到时机成熟后才与读者见面。
在读完韩江的诗集后,笔者思考了这些问题,尽管这本书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这本书引发的疑惑,却与其它一些问题一起揭示了其中的一些深层含义。
在阅读韩江之前,笔者读过《植物妻子》,这是韩江的短篇小说集。最初从书封的介绍中,我并不知道“ta”是韩江,只是知道“ta”是布克国际文学奖的得主。而这些介绍并没有过多揭示作品的性别特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意识里一直以为“ta”是个男性作家。
而这本诗集的装帧设计是“匣”式的,附赠了一张卡片式的简介,上面有一张女性以侧脸示人的照片。这个设想之后,诗集中一些具有女性色彩的元素渐渐展现出来。《植物妻子》中的韩式人性微妙的特点也在这本诗集中找到了落脚点。虽然大多数故事表面讲述的是他人的故事,但其实这些故事的源头却是创作者的“自我”。
在诗集里,我们可以读到这些故事在孕育阶段的样子,它们的形状还没有固定,轮廓也不够清晰,可以拿捏、把玩,但又无法真正贴近、深入其中。每个人对于这些故事的理解、认知、感受都隔着一层模糊的“肚皮”。
通过这层模糊之处,我阅读到了对于幽暗感受的探索、结痂伤痕的刻画,以及对于自我质疑和认同的思考。这些思辩的火花总是闪现一瞬,然后迅速消失,来不及捕捉,就淹没在各种意象中:心脏、血管、冬天、早晨、羽毛、黑暗、沉默……还有六边形的雪花、倾斜行星的轴心、没有水气的悲伤……
这些思想像太阳发射出的粒子一样,穿过每个人的内心,改变了某些东西,却没有留下痕迹。这本诗集并未给出具体答案,但通过诗歌的方式,让读者思考更深层的存在意义和内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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