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竹筏,我来见你。来时,我曾一次又一次地跨过汪洋大海,越过那些狂风摇曳的日子。在这样的夜晚,如果你也在哪里,我看到你在风中抖动,仿佛是一座铁塔,或者是一艘船上的桅杆。你像他们一样高大,一样无声无息。
曾经有段时间,我孤立无援,如同一个黑暗的隧道,群鸟纷纷飞离我的身边。寂静的窗户被风声突然撞击,我的内心紧闭着。天空像一张大网,上面挤满了阴影的鱼群,风在这里释放着它所有的力量。雨水也从身上洗去了尘埃。
我想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对待你,我的快乐咬着你李子般的唇。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那时的你仿佛并不存在。你在远方静静地聆听着我的话语,而我的声音却触摸不到你。你像夜晚一样沉默,星星在你周围繁布。
有时清晨醒来,我的灵魂也湿润了起来,海的声音远远地回荡。风在幽暗的松林中解开自己的身姿,月亮在水面上游走,发出着磷光。我深爱着我所没有的一切,而你却是那么遥远,就像麦田和太阳、罂粟和水。
我爱她,有时她也爱我。爱是如此短暂,而遗忘却如此漫长。我们之间的距离时而高高在上,像树枝被风拂动;时而低低在下,像红树根相互触碰。也许你的梦飞离了我的梦,穿过黑暗的大地,寻找着我,就像往常那样。
无论是睡眠还是夜晚,它们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我们摇撼着,如同生命之树,直到最隐秘的底部根须。我看到了古老的断石,散乱的遗迹,但当我的手指触摸上石头的疤痕时,我感受到的却是你的身体。我的手指突然颤抖,察觉到你炙热的甜蜜。
我们将永远彼此独处,我们将永远是你,是我。就我们俩,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开始我们的生活。如果我坐在炉火旁边,轻轻触碰那几乎无法感知的灰烬,或者触摸那皱巴巴的原木躯干,一切都接近了你,仿佛存在的实物。
但是,如果你突然将我遗忘,就别来找我,因为我早已将你遗忘。你没有让我受苦,只是让我享受等待的滋味。即使把所有的海洋和土地都摆在你我之间,我们也能相聚。就算相隔再远,我们也会踏着每一步寻找对方,无论是在有生命的地方,还是在春天诞生的角落。我的爱人,我会一直等待你。
那段时光似乎前所未有,又似乎一直如此。我们不想去任何地方,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在那等候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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