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的诱惑》这本书的导论中,作者表达了自己的主张和野心,并且态度似乎也很挑衅。然而,通过阅读全书,我们可以确实地承认作者的观点“没有晚清,何来五四”是具有突破性的。从学术史的角度来看,这本书可以被看作是学术界重新讨论五四现代性问题的起点。史书美在他的著作中多次引用了这本书,而王德威评论说“作者对自一十年代始、三十年代止的中国现代主义者的谱系进行了完整的追溯,而如此的追溯,在英语世界还是第一次。”从这本书的论述来看,这些五四开始的中国现代主义者都无法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影响,晚清在他们的视野中逐渐消失。
因此,尽管这本书的出版时间较早,但它的学术意义是不可否认的。当我们讨论中国的现代性问题时,晚清小说中的“本土现代性”常常被当作是被翻译和移植而来的“西方现代性”的背景。这种表里不一的差异一次又一次地指出了从五四开始的线性历史观和宏大叙述的局限性和遮蔽性。
当我们通过这本书重新审视五四时,会有人不满也会有人赞叹,但这两种观点都说明西方文化的影响和霸权已经渗透到大多数人的思维和知识结构中。长期以来,“西方现代性”一直被视为“现代性”的唯一代表,拒绝了其他内涵的存在。然而,随着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兴起,人们开始反思和批判这种观念,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看待现代性的视角。现代性的本质不再以西方为核心,更加普适和形而上的。因此,讨论不同文明和地域的“本土现代性”问题成为可能,对我们来说,结果就是对五四和西方的祛魅。
关于这本书的结构,由于讨论“被压抑的现代性”需要结合丰富的晚清小说文本,如何构建整本书的论述体系和脉络成为一个重要问题。同时,这也要延续五四对晚清小说的分类和相关论述,这与这本书中喜欢使用的“吊诡”(paradox)这个词相呼应。在这种吊诡中,这本书对于五四的论述更加突出,具有独特魅力。
当然,这本书肯定不是完美无缺的,它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但这不应成为批评这本书的理由。学术的意义就在于对问题的不断探讨和深入挖掘,而留下的空白是希望和进一步研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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