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阅读卡佛的这本名作给我带来了更深入的思考。第一次读是在2013年,那时候卡佛刚开始走红,我在书店里翻阅后觉得惊为天人,于是买了下来。当时在高中时期,卡佛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回想起来,最初吸引我的主要是书中描绘的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颓废生活和氛围,以及那些人物的破碎和压抑的日常生活,让我感到一种新鲜的陌生感。
2017年第二次阅读时,我主要注意到卡佛的精湛写作技巧。每一篇短篇小说都像是一篇本应该很长的小说,经过精心删减而成。我对他的技巧感到赞叹,但同时也对其必要性产生了疑问。海明威也没有这样做嘛,难道这是必要的吗?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卡佛离海明威还有很大的差距。这不仅仅是指极端技巧的非必要性,还有卡佛缺乏大作家所需的精神力量,缺乏一种真实而强大的写作力。他写不出尼克亚当斯故事集那样的作品,也写不出《老人与海》那样的作品。
后来我进一步阅读了许多其他短篇小说家的作品,如契诃夫、乔伊斯、巴别尔和布考斯基等等。布考斯基相对于前三位作家来说可能稍逊一筹,但与卡佛相比,他的作品更有生命力。布考斯基和卡佛都是以男性视角写女性,但布考斯基更健康、更自然地表达了女性的形象。人格上的力量差距是技艺所无法掩盖的。
卡佛的作品显得过于标准化,仿佛是为了让读者来学习而创作的教材。但小说集不应该成为小说写作教程。而我第三次阅读这本小说集正是今天。读完之后,我打算把它卖掉,当然《大教堂》这本我不准备卖,因为它比这本好太多了。《大教堂》中有几篇小说真正展现了卡佛可以与顶尖作家相媲美的实力,整体而言也更为出色。而这本小说集只有四篇是可读的:《凉亭》、《我可以看见最细小的东西》、《家门口就有这么多的水》和《第三件毁了我父亲的事》。
重读卡佛的作品让我对他的评价更加深入。他的描写风格依然引人入胜,但在细节描写和人物塑造方面,他与其他大师相比显得稍逊一筹。然而,我依然会坚持欣赏他的作品,并期待他的未来作品能够有所突破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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