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将目光从联合文学奖转向更文学类或者更小众类的湾湾奖项时,台积电的实力非凡之处令人印象深刻。除了骆以军这样的大咖个人魅力外,让我认识了李世成这样一位贵州青年作家,实在是荣幸之至。
初看李世成的文字,不仅会被文章中生僻字如“垕”、“卣”所困扰,还因为他叙事结构中不断切片和重叠的现实、记忆、梦境以及幻想、传说等元素而使读者感到头晕目眩。思路被不断打乱,时空被重组,虚实之间相互应证(或者是相互溶解、相互排斥),让读者仿佛在外太空漫游中感受到了多维空间的存在。
正如李世成所写的,“人生往往如此,你越努力越无效,在虚与实之间,有时虚拟的比真实的更令人觉得可靠。努力接近的,往往远离,你没有重视的记忆,它反倒自己来找你。”李世成通过自己的作品回答了现实和记忆哪个更重要的问题。他经常做梦,并且有记录梦境的习惯,这样才有了他的第一篇作品《怀抱斑马的男人》。这些断断续续的梦境,一旦变得真实有声,便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与大多数作家一样,李世成无疑是一个地域性作家,就像投稿时必须写下的省份一样,他在小说中必然要扎根于帘城,在现实中则生活在贵阳。了解到他已经在贵阳安家落户,实在让人感到欣慰。然而,不要忘记,李世成还有一个真正的故乡晴隆。在那个地方,有白天睡觉晚上赌钱的人,有去工厂做工的同龄人,有早早出嫁的本该是娃娃亲的人,有穿着几层白衣出席葬礼的人,还有溺水的童年姐妹等等,这些人物群像成为了乡村余事的景象。然而,这种城镇化的精神内核依然千篇一律,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一起划拳喝酒的年轻人、无出路的年轻人,外出打工、找工作、考公务员或者成为企事业单位的编制,这些都是当前中国乡村图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何建立自身与地域之间的联系,显然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还需要民俗民风(外在联系)和语言(内在结构)。幸好,李世成是布依族,他将布依族的语言、布依族的婚丧礼仪都写进了小说。更进一步,他还在虚构中将水井边布依族互相礼让的情景写进了小说。可以说,在地域化越来越不明晰的当下,李世成用布依族文化完成了对自己所在地域的确认。然而,这种确认既是一种乡愁,也是正在消失或者更新迭代的一种。
然而,李世成到底是谁?是李小河,是朝阳,还是大朝阳?无人能够回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世成从孤独老人混浊而历世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如果你看过《本杰明巴顿奇事》这部电影,就不会感到惊讶。这个坐在河岸边过于沧桑的老人将自己埋进《庇隆湾》中,再将悲伤和失落轻放在《智齿》、《移动面包》、《垕》、《白天不熬夜》这些作品中,到底桥的那一头有什么呢?幸好,李世成最终为自己建立了一座桥,《河流是一直向前的》。
不连贯的文本、随时漂移的对话、重复的场景,文字既如河流一样向前流动,又如一座假山般变换无常,仿佛羊皮瓜咬住小筏艇,又仿佛江河吞噬了水流,这些已经不重要。李世成在文字中不断切换身份、产生间离效果,就像还在演绎着未完待续的舞台剧。
通过这样的深度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李世成的作品对现实和记忆、地域和个人身份等课题的思考,并且更加欣赏他独特的叙事风格和文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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