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退缩于国家面前的土地上,人们面临着外部威胁和内心恐惧的压力,因此他们不得不仔细地观察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那些只在他们周围存在片刻的人还是那些长期相处的人。人们密切注视着每张脸,然后做出判断。为了保护自己,人们不得不躲藏在人群中。他们在不同的土地上倾听和说话,穿越这些土地。但人们也沉默着,无言地承受着内心的恐惧。在过去的几年里,所有相互遇见的人都在内心燃烧着一种贪婪的火焰。这种贪婪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对待他人毫不留情。它既指向外部世界,也指向内心,没有节制,人们无法将其排除。这种贪婪就像一把弹簧刀,可以在衣袋中自动弹开,或者在握紧的手中自动弹开。
连接着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微弱线索,有一端连着那些让人恐惧的多数人,另一端连着那些倾听人们恐惧的少数人。人们将自己内心的恐惧传递给他人,然后接收那些接受这种恐惧的少数人,人们称他们为朋友。
然而,由于人们习惯于仔细观察,他们发现朋友们也会犯错误。他们犯错,就像自己一样,这种错误给人们带来了痛苦和不快。人们不喜欢在别人身上看到和自己相似的错误。人们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不快会让人变得无法捉摸。声音经常比演讲时还要大。虽然是在说别人,但言辞却像是抽打自己的脸,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这些都在拉扯着把人与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些微弱线索。
萨达姆·侯赛因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可以不择手段地做任何事情。他可以在库尔德人的墓前下跪,毫无愧疚。他的疯狂就像冷酷的理智。萨达姆·侯赛因知道,在那些冷静的国家机构在指定的时间过后,他们会四十个学生和一个老师在清晨赶往火车站。村庄显得模糊不清,因为还很暗,狗在四处吠叫。在城市的一个体操馆里有一条涂了防腐剂的鲸鱼。我在一串鞋子、手和笑声中围绕着这条大鱼转了一圈,内心哭泣,嘴中有一种不幸的苦涩。我大声哭了一圈,围绕着这条鱼整整哭了一圈。除了我以外,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哭。我告诉老师,我哭是因为恶心。老师允许我离开体操馆去外面的街上。外面,我不再感到恶心。我坐在人口旁边的地上,玩碎石子,直到同学们走出体操馆。
《希望之旅》结束后,我干燥的眼睛就像脑海中的碎石子。瑞士国旗上的白十字在城市的灯光下飘扬。我想到国旗在变化中与我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我感到羞愧:国旗的变化将痛苦转化为有罪感,而我的变化将遥远的亲近转化为亲近的遥远。
他曾经说:“你知道吗,热腾腾的土豆直到今天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最温馨的食物。”,“一颗土豆就像一张温暖的床。”,“如果我用手掰开一颗烧熟的、没有剥皮的土豆,我的眼泪会涌上来。不,那个时候不会流眼泪,那个时候我太饿了,没有时间流眼泪。吃土豆的速度甚至比我看它还快。我只是在饥饿得快要死的时候看过土豆。”
当停车场上排起长队,人们胳膊相互碰撞,声音喧哗,鞋子踩到鞋子时,我会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一颗热土豆就像一张温暖的床”和“饥饿得快要死的理智”。但没有人会去追寻那个男人的真实形象。当生命岌岌可危时,恐惧是不会寻找形象的,只会在寻找它自己。对于逃脱的人来说,恐惧始终是死亡的征兆,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思想中。
在贫穷的国家,一个人赚多少钱,物品的价格是一个非常常见的问题。而当我在德国提出这个问题时,即使是对于我非常熟悉的人,他们也从未回答过。熟悉的面孔会发生变化,其中融合了隐私和愤怒的混合物开始充满眼眶。起初,我怀疑自己的询问语调是否有问题,以及提问的时间是否不合适。但是,语调和时间永远都不会合适,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合适,我从未意识到这一点。而且,这个问题就像是偷窥银行账户的眼神,就像是接触到自动取款机上的密码。
在贫穷的国家,脱下衣服就等于在别人面前赤裸。而在富裕的国家,仁人家脱衣服就是一种美丽的自信。当富裕国家的人提起金钱时,就像是在贫穷国家的人脱衣服一样赤裸。
在汉堡的一个停车场上,罗姆人没有唱歌,没有叫喊,没有偷窃,他们抓住了一只刺猬,将其烤熟吃掉。这个城市的乖良市民们向波恩动物保护协会呼吁:“我们完全理解其他文化的风俗习惯,但是我们无法容忍这样。因为脊椎动物不能没有麻药而被活活烤死。”动物保护协会随后断定,这只刺猬是被活活埋在泥巴中烤死的。有人对饥饿进行了举报。
人也是脊椎动物,不论是饥饿还是饱。但是有一个区别:饥饿的人会吃掉德国人烤熟的刺猬。而饱的人则会在高速公路上用“对一个共同体的归属”碾压德国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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