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大江:南宋金时期国务实录》是顾宏义先生“风雅宋”系列的第二部作品,它探讨了南宋时期的国家政务,并且在深度上超出了普通历史书籍的范围。
本书与上部作品《汴梁歌啸:北宋辽时期国务实录》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部作品主要关注北宋时期的政务,而《落木大江》以南宋国家的历史为背景,从靖康之变中康王赵构的继位开始,以崖山之战结尾。通过这两部作品,顾宏义先生为读者们梳理了300年的宋王朝历史。
在南宋历史中,赵构是最为人所熟知的第一梯队皇帝。他的杀岳飞事件广为人知,但与其他皇帝相比,他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却是最为深入人心的。尽管徽宗在靖康之变中失去了天下,但北宋末期的朝臣们大多忠于国家。与明末的廷臣相比,宋朝的士大夫们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爱国者。在靖康之变中,赵构成为全国兵马总帅时,赢得了民心。他从统治河北地区开始,直至最后被迫逃亡杭州,并自封为高宗皇帝。尽管形势并不乐观,但人们总体上对他寄予了希望。
随后,无能的高宗开启了历经九帝、享国152年的南宋王朝时期。南宋王朝的后半程虽然窝囊,但其经济和文化却高度发展。南宋时期以武德不丰而闻名,国家初建时,宗泽、李纲等人能够打出良好的局面。然而,高宗却一心想逃离北方,最终落脚在杭州。这种偏安一隅的选择注定了金人无法攻入南方,但宋人也无力夺回北方,当然如果岳飞还活着的话,也许可以北定中原。然而,岳飞却因为一句“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杀害。
于是,整个王朝被迫南渡。上层人口、财富和思想流向了江南地区,并带动了生产资料、生产技术和产业的转移。
有学者认为,宋朝是一个内敛的朝代,尤其是南宋时期。中国由外放型、拓展型的气质转变为内在、自敛型。在文化方面,宋代一方面呈现出内敛的特点,但在另一方面又高度发展。国家的政治局势和社会事务的不如意,导致士大夫们转而将情感寄托于山水之间,并在文学中寻求精神归宿。宋代社会文人的笔记之丰富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无法与之匹敌。这一时期,宋朝的出版印刷业繁荣发展,社会思想风气开放,不受束缚。
南宋不仅在思想文化方面繁盛,其生产和经济方面也非常值得称道。在粮食方面,苏湖地区的产量充足,天下有粮可以安居。国家和人口的重心从北方向南方转移,带动了经济重心和生产的转移。除了粮食,桑蚕丝织业也非常繁荣。在这一时期,江南地区丝织业的出口带来了大量的白银回流。这一繁荣局面从南宋开始,一直延续到明朝,大量的白银流入中国,在世界货币历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
可以说,南宋奠定了中国接下来的发展模式。我们的经济发展模式、地缘文化等等,都是由南宋至今所决定的。宋朝并非一个单薄的“积贫积弱”的形象,但最终,南宋的实力被彻底掠夺。自北宋到南宋,坚持三足鼎立的政策,最终导致自家被赶到了长江以南。尽管在江南与金人对峙,但这次教训也未能使人们长时间警醒,南宋妄图联合蒙古灭掉金朝,最终的结果众所周知,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蹈海自尽。
在崖山一役中,后宫妃嫔、官员和士兵纷纷投海自尽,数万人丧生。而文天祥在被俘后依然坚守立场,写下了“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这首脍炙人口的诗。
南宋亡国后,尽管国家灭亡了,但中国的民族精神依然存在,犹如高山般挺立并冲向云霄。南宋的历史在顾宏义先生的笔下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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