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开却开不完的会议、要求用却不好用的OA办公系统、等级严明的汇报层架,成为现实工作中的我们绕不过去的沟沟坎坎,也正是这些赋予了我们在社会分工中的不同角色。角色定位是普通职员,是管理层,还是技术人员,这是属于在行政管理上的划分。在我们的邻邦日本,二十世纪初,百货公司三越日本桥总店即开始引进电梯,从这时候开始,电梯上出现伴有向导性质电梯操作员。旧上海繁华时期,也出现这样的工种,甚至不乏有旅居在中的外国人从事这项工作。韩剧《韩国小姐》中的女主角最开始从事的职业也是如此。后因时代的变迁,且电梯制造技术的提高,电梯操作员这一工作逐步消亡,即便是在日本、韩国这样的国家也几近消失。这是属于时代的力量与技术变革带来的工作变化。一个简单的示例展现出一个社会性工作从产生直至接近灭失的全阶段。
但这本由中信出版社引进翻译出版的学者David Graeber所著的《毫无意义的工作》却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角度去认识、剖析我们正身处在或接触过的各种工作角色的意义。作者在前言中诚言将“本书献给每一个想要实实在在工作的人”,或许英文书名BullShit Jobs能够直译过来的话,更能切合本书的“题中之义”。
本书的结构是一个标准的论文体结构,从开篇立论下定义,到拓展出分类,再到探讨现象出现的原因,最后再给出对问题的应对解决之法。讨论的问题切入点颇为有趣,却在现实中大量存在,论述结构相对严谨。
作者在第一章《什么是狗屁工作》中,对于BullShit Jobs给出的最终版本定义中强调“毫无意义”“有害且定期领薪”,且上述特点程度之高让从业者无法找到合理存在的理由,还需假装合理存在(定义确实够绕口的)。紧接着,David Graeber经归纳给出的“狗屁工作”五大种类分别为随从、打手、拼接修补者、打钩者和分派者。“随从”约等于组织架构中的大佬或想被外人认作是大佬的人物身边的陪衬性“小弟”角色。“打手”拥有外向或内向的进攻性或操纵性。“拼接修补者”类似于收拾烂摊子的人员。“打钩者”则像是危机应对处置者,现实中常被戏称为“干脏活儿的”。“分派者”侧重于对各种任务的分解细化及督促完成这一角色。看完这些分类的时候,特别是“拼接修补者”,肯定会不自觉的让读者产生有极强的现实带入感!
为什么社会正在创造无用的角色和职位,即这些BullShit JobsDavid Graeber用浓墨重彩的一章阐述了这个问题的原因,以“金融业”这一典型行业来“解剖麻雀”。基金、银行、风投等各类型、各角色的机构在金融业中数量极多,机构间或机构内部功能效用交互频度颇高,不同类型工种的工作人员也会随着这些机构的运转、扩展变多,组织中各种猫腻、官僚、惰性等负面问题也随之而来。“拼接修补者”“打钩者”等这样的BullShit Jobs类工作也不可避免的增多,进而导致分工进一步极致细化;也会再次催生BullShit Jobs类工作的产生,形成了一种不可避免的恶性循环效应却不自知(或是不想知),俨然成为一个“折腾”创造“动能”的模型,最终可能造成组织结构的臃肿与崩塌。或许也是历次经济危机中的一点社会学人为因素。万幸,本书最终章中作者给了我们读者一把“屠龙刀”去应对BullShit Jobs。社会“权力”与“支配”间的平衡可现代大众都认为每个人需要一份工作,无工作的通常会被认为是“盲*流”。现实的需求及时代发展的碎片化给我们带来了如有社会齿轮运转时“润滑剂”般功能BullShit Jobs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激起了人们对劳动价值的“迷思”。我想正是这样的“窘境”,才让作者“以微知著”,加以案例分析及“田野研究”,丰满了本书的内涵。也是这样的“窘境”,或许,正应了身为人类学家的作者那句戏言“To save the world, were going to stop wor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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