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信当地居民不会偷他的东西。然而,他还是决定不把鱼钩和鱼叉留在船上,以免别人受到诱惑。他说:“这很容易,我总能想办法借到两块五毛钱。”老人回应:“我也许能借到,但我尽量避免借钱。一旦开始借债,就快变成乞丐了。”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来,那件好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打败任何人,但他也知道对他捕鱼的右手来说是个麻烦。他对那条鱼充满同情,尽管它没有食物可吃,但他的同情并没有削弱他杀死它的决心。他想知道这条鱼能养活多少人,但他觉得人们并不配吃这条鱼。从它的行为和高贵的自尊中来看,没有人配得上。鱼钩给它带来的痛苦微不足道,真正折磨它的是饥饿和面对一个无法理解的对手。老人决定放它折磨一下,等待合适的时机出手。“为什么我不能一开始就有只好手呢?”他想。也许是我自己的错,没有好好训练它。但老天清楚,它有足够多的机会学习。在夜间它也表现得不错,只抽筋过一次。如果它再抽筋,就让钓索割断它吧。
他想,我必须忍受它的痛苦,我能控制自己的痛苦,但它的痛苦可能让它失去理智。
“我没有抽筋,它很快就会冒上来,我一定要坚持。我必须坚持,毫无疑问。”他说。
他想,现在你开始迷糊了,你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保持头脑清醒,像个男子汉一样忍受痛苦。或者像一条鱼一样。
他的头脑又变得有些迷糊,他想,是它在引导我回去,还是我在引导它回去?如果我把它拖在后面,应该没问题。如果那条鱼在小船上失去了尊严,也应该没问题。但他们一起绑在一起航行。老人想,如果它愿意,就让它带我回去吧。我只是靠投机赢了它,它并没有恶意。
老人的头脑变得非常清醒,他还充满决心,尽管不抱希望。好事情不会持续太久,他想。
他想,好事情很难持久。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我根本没有钓到这条鱼,只是独自躺在报纸做的床上。但人生来不是为了失败的,他说,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但我为了杀死这条鱼感到抱歉,他想。现在糟糕的时候来了,我甚至没有鱼叉。灰鲭鲨残忍、强壮、聪明,但我比它更聪明。也许不是,他想。也许只是我的武器更好。
他想,我必须思考,这是我唯一剩下的。
但他喜欢思考所涉及的一切,因为没有报纸可读,没有收音机,他思考了很多,一直在思考自己的罪过。杀死那条鱼不仅是为了活命和换食物,他想。你是为了荣誉而杀死它,因为你是一个渔夫。它活着时,你爱它。它死了,你还是爱它。如果你爱它,杀死它就不是罪过,或者是一个更大的罪过。
我不应该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他想。好运以各种形式出现,谁能辨认出它呢?无论形式如何,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希望能有一些。他希望能看到灯光,他希望能拥有很多东西,但现在他只有这个愿望。他尽量舒服地坐着,以便掌舵。从疼痛中,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他想,无论如何,风是我们的朋友,但也只有有时候。大海里有朋友也有敌人。而床,他想。床是我的好朋友。只需要一张床,他想。床是一件伟大的东西。当你被打败时,床会给你一点安慰,他想。我以前怎么会不知道它有多舒适。那么是什么击败了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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