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里克兰是一家证券公司的经纪人。婚后的17年,他突然离家出走,并一去不回。他的妻子埃米和其他人都以为他有了外遇。然而,他实际上住在伦敦的一间小屋里,过着孤独的生活,只为了画画。周围的人对他的行为不理解,指责他抛弃家庭,视他为疯子。后来,他去了马赛,然后去了塔希提岛,在那里他遇见了爱塔并与她结婚。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专注于绘画。然而,最终他得了麻风病并去世,他要求爱塔将他的最后一幅壁画焚毁。
斯特里克兰用自己的生命追求着他内心的理想,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毛姆选择塑造他抛家弃子、冷漠决绝的形象,以使观点更加鲜明。斯特里克兰成为被困在现实中的读者们眼中的一轮明月,因为现实往往没有他般的决绝。
当我们开始觉醒时,心中总会有一种离开平凡生活的激情。这种激情可能是马斯洛需求金字塔顶端的自我实现。然而,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情感需求、尊重需求等等,这些需求常常成为我们追求自我实现的枷锁。小说对斯特里克兰有这样的描述:“斯特里克兰固然也有情欲,但这在他的生活中占很小的位置。情欲对他并不重要,甚至叫他厌恶,因为他的灵魂在追求别的东西。他也会情欲勃发,有时会因为欲望过于强烈而身不由己,继而纵情地发泄,但内心却痛恨这种人的天性,觉得它致使自己丧失了自制力。”
在疯狂追逐月亮的过程中,人们不断接近神性。然而,人性与神性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这是因为人本身注定带着枷锁而来。
施特略夫与斯特里克兰一样热爱绘画,并对斯特里克兰表示欣赏。然而,他与斯特里克兰不同的是,他没有抛弃家庭,相反,他非常爱他的妻子,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然而,一天,施特略夫好心地接回了病重的斯特里克兰回家疗养,不幸接踵而至。他的妻子布兰琪爱上了斯特里克兰,并逼走了施特略夫。接着,斯特里克兰离开了布兰琪,布兰琪自杀了。施特略夫在经历一系列创伤后,回到了家乡,渴望找到生命的平静。
在小说中,施特略夫在某种程度上几乎与斯特里克兰完全相反。他同样热爱绘画,但他不会抛弃家庭。他不仅不是自我中心的人,而且愿意为他人牺牲一切。他放弃了月亮,接受了现实中的六便士。他成为斯特里克兰的镜子,两个人相互对比,相似却有所不同。他们都怀揣着月亮,走向不同的结局。也许这是小说要传达的,月亮与六便士并无优劣,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
我自己从小就很尊敬科研人员,认为他们一直在探索人类的边界。这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所以我将他们的人生视为我的月亮。然而,高考失利后,在家庭的影响下,我选择了与科研几乎没有关联的专业。之后,我两次参加考研,勉强获得了读研资格。然而,在这几年里,我才真正认识到月亮与六便士之间那模糊不清的界限。从外面看,科研是一项崇高的事业。然而,从内部看,路上布满荆棘,平静而枯燥的生活中充斥着六便士。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实验枯燥且无结果,任务困难且无处求助。焦虑和抑郁时常发生。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月亮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理想,而是心中那不灭的激情。这与他人无关。就像斯特里克兰将他的壁画付之一炬一样,他从不追求留下什么,获得什么声望,只是想在生命的每一刻都拥有激情,看到自己的内心,从他人的评价中脱离出来,成为真正自由的人。
就像小说第七章结尾所描述的那样:“这一定是世间无数对夫妻的故事。这种生活模式给人以安详亲切之感,会让你想到一条平静的小河,蜿蜒流过绿茸茸的牧场,旁边树影婆娑,最终流入浩渺的大海。不过,那大海过于平静,过于沉寂,过于冷淡,会叫你突然隐约感到不安。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奇怪念头吧—这念头在那些日子里异常强烈,让我觉得大多数人所过的这种生活缺了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也看到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自有其幸福之处,但我的血液在沸腾,渴望踏上一条波澜壮阔的人生旅途。这种安详宁静的生活固然快乐,却似乎叫我不安—我的一颗心渴望冒险,时刻准备翻越怪石嶙峋的高山,渡过暗流涌动的险滩。我渴望变化,渴望过一种无法预见的激动人心的生活。”
渴望本身就是月亮。
我参加了这本书的一次线下读书讨论会。
一次人们反常的选择往往会受到生命中一小件事的影响,并在适当的时机突然爆发出来。
从生物角度来看,人类的这种激情更像是多巴胺的追逐。欲望达成后,多巴胺会升高,但很快会回落到正常水平,这使得人们陷入无法停止的追逐之中。
小说总是展示了一种可能的故事情节,其中包含着观点和思辨的需要,需要读者自行解读。小说作者总存在某种时代的局限性,我们需要从当时的角度来审视它。
为了调和现实和理想之间的矛盾,我们需要从过去的人生轨迹中认识自己,这样才能清楚地看到现在的自己,接受现在的自己,并做出正确的未来选择。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唯有活在当下,勇于行动,解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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