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你见证他的孤独时,你也见证了他与苍穹、真理和正义在共鸣; 每一次当你担心他被击垮时,你总会看到那一块永不丢失据点上飘扬的旗帜; 每一次当你羞愧于自己也是帮凶时,他一如既往指向你的心脏,对你说:“任何时候,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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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发人深省的部分,便是最后的七分之一。在这几百页中,作者全面也深刻交代了为什么和是什么,对前文的隐晦以及情节的曲折,做了最大程度也最为酣畅淋漓的解答。当时,读起来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在我脑中留下了一个画面:作者一把拽过我的衣领、恨不得把鼻尖怼我脸上,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悲愤语气对我咆哮:“这下,你终于明白了吧!”
……
最后这几千字分两部分,一个是书中“反派”的剖白,另一个是书中“主角”的抗辩陈词。这两部分都激发了我深层次的阅读快感,这种快感来源于:一是我在这里看到了理论与现实的重叠与映照,二是我在这种映照中彷佛在无限接近真相与真理。这种距离本质越来越近的感觉,让我兴奋不已。
前者的论述,让我心惊。 他回答了那些长久以来讳莫如深的问题。 -何为统治 -如何摧毁思想 -如何缔造共同的思想 他的回答因为真实而可怖。 如果让他来回答下面这个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人是否能成为一个宗教” “可以。只要这个人能提供信徒们所需要的东西。” 有时候是权力,有时候是关注,有时候只是一种状态,比如平静。归根结底,他能提供的,其实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可以外化成财富荣誉,也可以内化成信念原则。如果他可以稳定长久地提供这种输出,尤其是在重大事件上给出决定性的意见。那么,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归顺和服从,便是毫无意外的了。 如果队伍里的人多了,这个施予者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标志、一个信仰,他甚至会被抽象起来,变成一种宗教。这就是集体的“力量”。你看我,我看你;你并不真正地在看我,我也并不真正地在看你;大家一起看向那个灯塔,这样就免除了相互了解、彼此蔑视的尴尬,也免除了“万一我要向你负责”的苦役……嘿,多么有趣!
后者的辩白,让我羞愧又感动。他的核心观点就一个:你自己才是你人生的评价体系。 -一个人终其一生仅需要对自己负责。 -这种负责指的是尊重自己为人的尊严。 -人的尊严是通过个人独具的创造力以及坚守这种创造力得以实现。 -不然,你只是一个“二手货”或者“寄生虫”。 如果我们问他:“一个人是否能成为一个宗教” 他可能会这样回答:“可以。只要这个人忠实于自己,致力于创造。” 在主人公看来,对自己诚实是一件简单的原则,简单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需要坚守。而正是后面这一点,区别了芸芸众生与伟人,抑或者是区别了“人”与“寄生虫”。
这一场主人公与乌合之众之间的战争并非他的本意,但他毫无悬念地成了最完美的被讨伐对象,从十八岁到三十八岁。除了迎战,他没有退路。除了赢,他不会有别的结果。 只要他还以人的身份存在世间,他就不可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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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一段文字,不是什么关键观点的表达,也不是故事情节的必须。但我就觉得这一段描述价值无限。 “每个人都记得其他一些时刻,在无眠的夜晚,在阴雨绵绵的下午,在教堂里,在黄昏空旷的街头,在这样的时刻,每一个人都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痛苦和丑恶。他们并没与努力地去寻求答案,而只是继续活着,彷佛没有必要去寻找答案。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时刻,在孤独赤裸的城市中,他已经感觉到需要有一个答案。” 我们需要有一个答案。可能暂时没有,但不能停止寻找。 我们也可能早就有了,只是我们捂住眼睛,不想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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