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建筑与经院哲学》"哥特建筑与经院哲学：隐匿的和谐力"

捕捉“思维-实在”连续体的敏锐嗅觉令人赞叹。经院哲学创造出的思想准则被哥特式建筑设计的整体形式内化。虽然前者是思想史问题，后者是建筑史问题，但二者如何连接成连续体仍有待确定。对于思维习性和物体之间存在的缝隙，是否真的需要弥补，或者说教堂飞拱的纹路中是否包含越出经院逻辑的元素，仍需探讨。显然，二者并不需要相互还原，而是以一种优雅的步调并行，因为时间节奏的涌动尺度相当和谐，但这种和谐的动力学却是隐匿的。如果换个角度看待问题，思维习性对应的不是石壁和花窗，而是行动者组成的巨大网络（社会实在，to some extent）。考虑到书中法译者是从那个隐匿的和谐动力学里发展了到处招摇的社会学概念（habitus），这一点更加显著。

除了思想史和建筑学，如果要理解该篇文字的深刻启示，我认为以下句子非常重要：飞拱正是在建筑实践中学会了说出想要说的话，学会了应该完成的动作。这种情境性的高度契合同时具备功能性和修辞性，在纯粹功能和纯粹形式之间找到了权宜的安身处所。无论是哥特飞拱、经院大全，还是行动者的实践，这种安身之所都隐含其中。或许，社会时间之紧迫性恰恰证明了和谐动力学的一个关键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