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我孙子丸武的作品,这本《杀戮之病》没有带给我太多的惊艳。可能与本人偏爱本格推理而非叙诡有关,我对叙诡一直本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如果一本推理小说的主谜面是叙诡的话,那么结尾必须要有足够的意外和震撼,同时支撑整个故事的叙事结构和框架脊骨。遗憾的是,《杀戮》并没有给我这种感受,它有些草率地收束,并带有游离于故事之外的疏离感,似乎叙诡有点刻意而非自然。
以下剧透:
《杀戮》的叙事结构相对简单,三人称叙事按照时间顺序进行切换,有条不紊地展开。阅读体验相对顺畅,不会令人觉得凌乱。首尾呼应的场景设置从一开始就告诉你这本小说不是为了猜凶手,而是隐藏在凶手名字背后的身份问题。没有刻意打乱的时间线,读者可以随时回顾这几个案件的脉络。通过不同人物的视角,包括凶手稔、他的母亲雅子和退休刑警樋口,读者会对日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能力产生质疑。凶手稔在选择作案工具、作案地点、作案过程、交通工具等方面留下大量线索,这些都是凶手侦破的线索。虽然本书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侦探角色,樋口的作用更多是展现部分日本女孩在同龄人社交中找不到情感安全维度,从而跨越年龄,信任和迷恋成熟老男人的谜之忘年恋,这也是凶手稔能够一再猎艳并疯狂作案的逻辑基础。母亲雅子的作用更多是成为凶手最终自爆的导火索。但作者没有花太多笔墨在凶手这种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形成与家庭环境的关联上,而是过分详细地描绘了每次性犯罪的过程,从猎艳到性爱,再到杀人、奸尸、剖尸。尤其是将被害人的乳房和子宫割下来带回家自慰,口味之重变态、残虐,可能会引起初次接触此类题材的读者的不适感。这也是《杀戮》盛名在外的原因。然而,这些描写仅仅将《杀戮》定义为重口味小说,与结尾的叙诡没有很好的融合。作者在给凶手完成身份转换的同时,没有给人耳目一新的冲击感。除了变态,凶手只是被定义为了一个“以爱之名,行杀戮之实”的世界观。但凶手是如何蜕变成变态杀手的,我个人认为在这方面可以更多做文章,这样会让人对书有更好的感受。同样是重口味,白井只是将重口味作为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不论外面套了多少层鲜血淋漓、暴虐残忍的外壳,剥离以后内核还是浓浓的本格推理,可以给读者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当然,由于个人对叙诡有点偏见,对《杀戮》的评价可能有些不公平。各有所爱,言听计从,望不喜者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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