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五胡、八胡、十六国、二十三国,都是冷兵器时代的创业。马背就是互联网,刀枪就是键盘,流量就是沾满鲜血的人口。匈奴、鲜卑、羌、氐、羯、丁零、乌桓、夫余和高句丽,都是不问出处的英雄。没有VC和PE,没有A股H股,只有振臂一呼、旌旗漫漫,只有自我登基的豪气和随时死于敌人或亲人刀剑之下的苍凉。而习文弄武者,无论胡汉,也有了更多的公司可以投送简历,可以在北方大地上展现自己,直到马革裹尸。
2. 纷乱的时代,杀戮不停的时代,各种方向与可能的时代。虽然汉人不是第一次领略草原铁骑,但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则成了无法选择的选择。“五胡乱华”除了是对汉人传统的冲击,也是汉人文化上的自慰。根源在于华夷思想的局限与自嗨。随后而来的盛唐也是胡人所建,汉儒的逆来顺受对接的天衣无缝。再过600年的蒙古人南下与1000多年后的女真人入关,除了是前述创业大潮的辉煌外,也是扇给华夷思想的响亮耳光。
3. 即使没有上帝的视角,回望历史,也应该心怀悲悯。人类命运的共同体是趋势,百姓的安居乐业、民族的融合与平等相处才是真正的方向。鼓吹某种民族英雄的,仍然是华夷思想在作祟。除了狭隘就是愚昧。
4. 一直惊讶的是,研究中国历史,尤其是北方诸民族的融合与抗争的,却是很多来自日本的学者。甚至岛国还拍过《成吉思汗》之类的电影,虽然气度远非草原帝国应该有的样子。想起当年负笈长安四载,也是人生中冥冥注定。那年春夏之后有机会等三秦大地考察,20岁时再有幸到嘉峪关小住,然后去访问汉魏晋墓群,然后再到敦煌享受无数专业洞窟的待遇。因此,与大西北以及更为广阔的亚欧大陆的北方魂牵梦萦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中国的学者主要在兰州大学和陕西师范大学等机构。之前曾经读过马长寿和周伟洲等先生的著作,还有更多需要去了解、去学习。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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