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对于花有过这样的描叙:人都以为花是春的作品,其实春工不在花枝,而在于草。他认为看花的并没有很多人,而草则在广袤的大地上自由的生长,普遍受到大多数人的欣赏。
草比花多,草比花更自由,草比花更受到人们的青睐,这一点,让我感到惊喜和意外。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春天里,花开在草丛中,才最好看;到了夏天,草木四溢,花要么在树的枝头,要么淹没在草的背后,夏天的草是喧宾夺主的,不然就不是夏天了。
这样一想,反倒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们常说的静待岁月开成花,就是在平凡的日子里,期待着一点确幸、一点惊喜、一点意外。这一点就是花,而那些日复一日的普通日常,如草一般生长,长出我们的理想也长出我们期待的远方。岁月里的花,就是在草一般的日子里,孕育,成熟,凝聚人生的千滋百味,绚烂在我们的心中。
闲暇的时候,我常常读书,书中最是喜欢散文。因为散文最贴近生活,有烟火气。
丰子恺的散文集《坐等花开》放在卧室,成为我的睡前读物。作者笔触细腻,看似清淡的文字,读来却意味隽永,颇有童真浪漫之意。他说每每一到秋天,自己的新境便十分调和。非但没有狂喜与焦灼,反而被秋风、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
如此美妙的感受,让我也对时下的秋天产生了慢慢研磨的兴趣。
我发现秋天的果实好像秋花一般,比如秋梨成了绿色的花,秋瓜成了黄色的花,就连秋天的海棠都别有风味。秋天的时光,多少带着一点总结的意思。比如谁家的玉米收成更多,谁家的棉花朵朵迸裂,农田里的秋天,实惠又好看。
秋日的夜晚,读完书,偶然间抬头卧室的窗帘未关,悬月当空,天还是蓝的,云还是白的。霎那间,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中开出一朵花来,它一点一点的开放,直到溢出心间,开在我的眉梢和两颊,让我闻到岁月的香气,微醺的浅醉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
原来,静待岁月开成花,不是奋不顾身的去争取、辩解;我们只需要过好每一个当下,关注身边每一个季节的变化,那就是月月花开,岁岁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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