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究竟是渺小,还是伟大?能否在动荡的社会中越过苦难和考验享誉全球的社会学家,“后现代性预言者”齐格蒙特·鲍曼生前与著名记者彼得·哈夫纳的对谈凝结成一本思想小书《将熟悉变为陌生》,给我们不少思考。
本书集结了多个主题:爱与性别、经验与回忆、工作、家庭、身份、社会、权力、当下与未来……鲍曼对世道的愤慨,对更美好世界的不懈追求,对自身生活乐趣的执著热爱等等深深感染了哈夫纳。
关于爱情婚姻,鲍曼引用希腊诗人琉善的话,人“把自己的命运抵押”给被爱者。这要求人们支持、鼓励和赞美伴侣,把自己放到第二位。然而,他并不认为,利他和利己是不可调和的,因为它们会统一、融合,最终不分彼此。我觉得,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互相为对方着想,最后的确能和谐统一。家是讲爱的地方。记得《麦琪的礼物》里,贫困中的夫妻俩就同时牺牲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只为搏爱人欢心,让人泪目。
关于经验与回忆,鲍曼认为,记忆可能并不是自我的守护者,因为记忆全凭想象,因此它也就不可能是关于我们的真理的可靠来源。这个观点有点颠覆我的认知。我一直以为记忆就是曾经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事情的重现。原来,这还牵扯到自己思想感受等的加工,因此,可能并不是事实的真相。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些幼年受到心灵创伤的事例,当心理咨询师替他们解开心中的心结,也就是为当时的伤害点找到一个确切的理由,这些伤口就可以愈合。很多时候,伤害者竟然对自己给他人造成的罪过一无所知。
关于民族主义,鲍曼主张,唯一恰当的方式是努力让它消失。我想,鲍曼呼唤理性,期待的是一个不分民族,自由平等的和平世界。这一点凸显了他胸襟的博大,为了全人类全社会不再有战争与掠夺。
关于乌托邦与历史,鲍曼最关心的问题是,怎样面对日趋严重的不平等。他从未对存在更好的、更正义的世界的可能性失去信心。他的妻子曾经说,鲍曼有一种罕见的天赋,能化阴郁为光明,把小的不幸变成永远难忘的幸福时刻。也正因为如此,他也盛赞斗志旺盛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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