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到龙门游玩。在龙门对面的山里,居然看到了白园——白居易墓。虽然我们看到的这个墓是后修的,但是听同行的朋友说,白居易是肯定葬在这里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墓而已。当时感觉很震撼,觉得自己居然和白居易跨越时空,站在同一块土地上。那个时候我的手和脚都是颤抖的。
近日我读卢建荣的《唐宋文人的风雅生活》,这种颤抖感感又回来了。通过作者出神入化的描写,我仿佛可以借此书在唐宋文人间穿梭,仿佛时时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听到他们的笑语,看到他们观赏过的牡丹,捡到他们打来的球。
书的最前面,是八页精美的插图。说来也巧,第一幅就是《香山九老图》,也就是我所说的白园所在地,正是因为有了白居易十五年的经营,这里才成为一块胜地。这也是今人虽然没有找到白居易的坟墓,但是执意要把这里很多我们熟悉的作家都在这里展现出了我们并不太熟悉的一面。还说白居易,他可是本书中的重要角色。我们平时熟悉的白居易,是那个在《琵琶行》里只能被迫听着村笛声“呕哑嘲哳难为听”的落魄文人模样,殊不知,那只是他人生的一个节点,白居易也有着悠闲岁月。除了有老伴老友以及老本儿之外,他晚年17个年头,就是在精心打磨自己的庭院,把自己的庭院装修成一方净土,然后在里面安享晚年。他在这近20年的时间里写了800多首诗,全部走的是闲适风格。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作者笔下看到了白居易“是有唐一代最会安排一日生活的大师,更是百代少见的大旅行家。”(p59)我很高兴,这位忧国忧民的大诗人能够快乐人生啊。书中还有很多有关其他文人的故事,比如韩愈在汴梁餐馆吃饭,欧阳修在各地游园。没想到文人们还挺忙。这本书打破了我以前的一个思维定式,让我知道文人们也是一天一天认认真真把日子过下来的。他们不是书上的一页文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书中使用了大量的史料,为了方便大家了解,作者还贴心地制作了一些图表。比如137页的这一张《唐宋残存牡丹花谱/记出现序列表》,就把唐宋众多文人,如李德裕、段成式、欧阳修、周师厚、宋敏求、李格非、朱弁、张邦基等诸人所做的有关牡丹花的作品进行了梳理,让我们看到了唐宋文人的参与,让牡丹文化发扬光大。牡丹今天被称为国花,地位超俗,这些文人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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