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购书记录,竟发现购买这本书,已是2018年底的事情。
初买时,书名和一直缺乏阅读欲望可能有关。光从书名“血之秘史”来看,可能很难马上了解它的题材。然而副标题“科学革命时代的医学与谋杀故事”,却激起了我的购书冲动。只是当时未对科学革命产生兴趣,几年后,书本仍一直闲置在柜子里,书脊甚至开始显现褪色痕迹。
近段时间,偶然在网店翻阅时,再次看到这本书。这次副标题勾起了我一些兴趣。一是近期对科学革命产生了一定兴趣,副标题中的“故事”二字也吸引了我。由于愈来愈懒得读艰深的大部头,但既然是一本故事书,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两天内,便一目十行,读完全书。
读完全书,我的第一印象是:现在才读有点晚了。整本书讲述了一个关于血液循环发现后,早期输血疗法成败的故事。早期的输血在历史上时间不长,一般认为被禁止的原因是缺乏血型等相关知识,盲目输血导致死亡率增加。不过,这本书却从其他角度提出了它的视角。输血背后所涉及的各种因素,包括人、社会、国家等对科学活动的影响,皆在这一个案例中得到淋漓尽致地展现。该书作者是医学史行家,所以实际上,这本书更接近于一本严肃的学术作品。但它文献之全面,文笔(包括译笔)之流畅,阅读体验相当舒适。
因此,我认为,这本书更适合有一点医学史基础的读者来阅读。否则,读者可能会觉得它的内容过于广泛,什么都要写,未免过于枝节。此外,书名也有些难以理解。繁体中文版译为《血之秘史》,简体中文版译为《输血的故事》。特别是后者,委实有些宽泛。前者带有点巫术的气氛,和内容相对照,倒也较为贴切,只不过,要读完全书,才能领略繁体中文的翻译韵味。原书名为Blood Work,也有类似的情况。如果对医学史或者科学史没兴趣,可能在翻阅几页后,感到不是一本侦探小说,就会把书放到一旁了。
(其实作者的用词非常考究。比如书的副标题,“故事”一词用的是tale,大概是story显得过于正式,而tale多少带点追求情节的味道。这大概也是繁中版用了“秘史”这两个字的另外一个缘故)
与那些历史上“成功”的发明发现不同,这本书实际上写了一个“失败”的主题。这似乎在科学史读物里较为不常见。因为前者多少会联系到“成功”的光环,读者在阅读前,通常会站在一种积极的角度,开始对故事的演绎进行合理化,或自然地产生对历史人物和成就的赞美。相比之下,写失败的故事,就要麻烦不少,读起来也因为不知如何理解失败的价值而兴趣缺缺。此外,挖掘一个失败的故事,要比找一个积极的故事难度大多了。单凭这一点,这本书就是值得一读的。
至于作者本人,似乎比较支持科学实验要有前瞻性地突破一些伦理界限。这个问题见仁见智,似乎并不合适纯粹用历史做类比。而且,就像沃森在《双螺旋》的序言里所说(大致意思),科学从来都不是循序渐进的事情,人情世故才是科学活动的主流。这大概也很完美地总结了本书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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