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战争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呢,抗战神剧会告诉你。
旧时代女性的一生有多悲苦呢,看看《小姨多鹤》就知道了。
开篇便是日本战败,殖民东北的日本村落中的村民为了保全自己的气节,决定集体自杀。在这个自杀文化分外盛行的民族里,集体死亡更像是为了守节献祭。无论自愿还是被自愿,他们都只能留下。女人和孩子无权决定自己的生死,男性村长就是一个村落的大家长。
逃难的路上,千人规模的日本队伍越走越散,没能逃脱的竹内多鹤被变卖沦为为张家生育的性奴。说到这里更是惹人发笑,电视剧版的《小姨多鹤》将多鹤的身世改为被张家搭救,全都是美化后的谎话。
书中张良俭的态度十分荒唐,一方面他确信传宗接代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另一方面他又将多鹤视为牲畜一般的下贱物件,他仇恨日本人,觉得是像多鹤父亲一样的军曹夺取了他同胞的性命;另外一方面他又觊觎多鹤的生育能力,一而再三地加快生儿育女的进度,却将性仅框定在生殖这一功能性内。这里就不得不提及前一阵子阅读的《厌女》中的观点:
如果是儿时的我读到这里,多半是抱着“悲剧就是将完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呢”的心态扼腕惋惜,然后痛哭流涕。但此刻的我却心中怒火中烧。是的,竹内多鹤是日本人没有错,从民族主义的角度出发,她身负血仇,被欺侮好像也能理解了。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多鹤是男性呢,那么她还会被当做子宫与乳房沦为性奴吗?为什么对男性战俘的复仇是肢解与屠戮,是某种程度上的尊严保全;而古今中外针对女性战俘的复仇都是强奸和侮辱?她得以存活不是因为什么人道主义价值,而只是因为她身上的生育价值需要被当做剩余价值压榨罢了。
多鹤因为女性的身份而被欺侮,另外一位身为“正妻”的小环又何尝不是?她可不是什么风光的大家长,她更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笑面虎。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就不得不忍受张俭与多鹤的关系。她无权要求伴侣忠贞,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分量自然减轻,不能与男性放在天平上比较。女性身为人本身的价值在这样的权利关系中不被承认,婚姻关系的纯洁性和唯一性荡然无存。
张俭愿意留下多鹤,是因为她的勤劳能干,是为了家中一尘不染的水泥地面,熨帖芬芳的衣物,手边那杯永远温度刚刚好的热茶,还有那诞下的两儿一女,而从来不是为了多鹤本身。旧时代的男性将自己的自私发挥到了极致,可悲的是,新时代的他们也别无二致。
多鹤认为,既然世上再无亲人,那就为自己生下亲人。在男人身边俯下头从来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能讨生活。她用蹩脚的中文夹杂着日语,和孩子们建立起自己的世界,不过这些也没能挨得住时代的飓风。日本人的身份让她被孩子记恨,日语词汇也成了家中的禁忌。多鹤的儿女们最终也没有真正与母亲站在一起,他们用各种方式杀掉了自己身上来自母亲的特质,身份竟能打倒一切,扭曲血缘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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