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觉醒年代》中,辜鸿铭在总结中国人的精神时,曾深刻地说:“在我们中国人身上,有其他任何民族都没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那就是温良。”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这些儒家思想数千年以来一直被中华民族视为最珍贵的精神财富。而如果继续往上追溯的话,那么主张“明德慎罚”,以“礼”治国的西周,正是这种精神的起源。可以说,如果没有西周奠定这儒学思想的根基,中华民族也许会走上另一条发展道路。
商汤灭夏,武王伐纣,中国正是在这样的轮回中一步步向前走去。数十次的朝代更迭,以至于夏商周这段上古时期的历史,已经为大多数人所模糊。商朝统治者竟如此热衷于人祭这种血腥残忍的祭祀风俗,对于后世不太了解历史的人来说,或许是难以想象的。尤其是在商周易代之后,更是完全抹去了与人祭相关的所有文字资料。口耳相传在数千年的尺度上也显得无能为力。商朝社会对“上帝”的极度尊崇,对百姓的极度残暴,就这样被湮没在历史之中。直到上个世纪甲骨文的发现,商代遗址的发掘,才逐渐将这段隐秘的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
然而,在甲骨文中所发现的“卯、伐、弢、磐、褒”等词语的本意却是各种处死人牲的方法。深入了解之后,足以让人大为震惊。再加上考古发掘出的祭祀坑中凌乱的尸骨图片,除了不寒而栗,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词语去形容那种感受。很难想象,我们的先祖竟有这般近乎变态的风俗。当然了,我们也不能简单地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上古时期人们的想法。但是,这段历史毕竟真实存在过。
周便是在这种统治之下崛起,最终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从后稷教民耕种初创周族,到古公亶父带领族人定居周原,再到周昌勤政爱民开拓疆土,周的族人始终生活在商的暴虐统治之下。为了谋求生存,他们不得不充当商的爪牙,定期为商献上人牲。他们的内心想必一定是十分矛盾的吧。从这种角度上看,武王伐纣,商周易代的意义可谓是十分重大了。
在《觉醒年代》中,有一句话十分精辟:“周灭商后,以杀戮和人祭为特色的华夏旧文明戛然而止,取代它的,是周公营造的新华夏文明。周公消灭了旧华夏文明及其相关记忆,打破了族群血缘壁垒,让尘世生活远离宗教和鬼神世界,不再把人类族群的差异看作神创的贵贱之别。这是华夏文明最彻底的一次自我否定与重生。”回看腰封,殷周之变到华夏新生,一部夏商周启示录,方才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
历史的车轮仍在滚滚向前,在二里头夏都遗址、郑州商城遗址、殷墟遗址、周原遗址等地的考古发掘中,杜岭方鼎、四羊方尊、大禾方鼎等文物,都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每一位参观者,似乎想要倾诉他们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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