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再看,一代人宛如被定格在衣物上的纽扣。尽管他们身上的痕迹写满了疼痛,但我还是要说:乡愁这种意识也在渐渐凋零,世界上的故乡逆子将不复存在。
不可避免的是,那一代民工狎昵中的情欲、奔波中触目惊心的疼痛,会因一次次传统稳固的书写与他们的自我重复而流露出饱和与油腻。届时情欲变为彻底猥琐,疼痛变成无聊呻吟,再也没有“出走”的悲壮而只有弃民的矫情。诗歌中常常涉及到被两个时代逼于仄角的无奈选择,将越来越少地具有被理解和被深层抵达的价值。
我的意思是:时间这么长了,逆子们应该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家园,老式农民应该有了更多的现代性。不仅要走出,还要建设,这当然不是农民们自己的事。而且事实是我们做得远远不足,现在留守在农村的比十年前作者写下这首诗的年代更加闭塞、破败、衰老、凝滞。出来打工的比那个时代的农民工更沉寂,留给他们的只有震耳欲聋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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