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初中时经常听到这句话,当时觉得很奇怪又有趣。后来在刷B站时,又听到“生而为人,我很幸福”,现在看来,这两者似乎是从不同的视角来看待人生。
大庭叶藏一直害怕父亲、家人和社会,出于自我保护,戴上了无法摘下的面具。即使离开了静子并“慢慢地,不再小心翼翼地提防世人了,开始觉得世人并非那么可怕。”但他内心仍然对世人、对世俗感到厌恶和恐惧。因为他小心翼翼地出生、小心翼翼地说话、小心翼翼地与家人相处,因为他看到并思考人类世俗社会这个“洞穴”。
堀木与他不同,正如叶藏自己所说:“他完全无视对方的想法,只是一味地释放自己的激情(或许他所谓的激情就是无视对方的立场),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唠叨无聊的话题,完全不用担心两个人走累了会陷入尴尬的沉默。他的脸上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亲切微笑,那微笑让我感激,又让我欢喜,我不禁背过脸,泪流满面。而且,仅仅是因为他亲切的微笑,我便被彻底打败,被彻底埋葬了。”堀木始终处在世俗社会里,心甘情愿而又理所当然地行走其间。生而为人,或许他是幸福的。
“所谓的世人,究竟指的是什么,是人的复数吗?这个世上存在着世人的实体吗?不过,我一直把它视为坚强、严厉和可怕的东西。”世人不就是个人吗?自己是“个人”,自己与世人是我与你。
内心世界的宽广足以撼动个人的生命。个体与社会终会产生不可避免的矛盾,思考着世人社会的个体被送进精神病院,个体也就成了社会的疯子,但社会的疯子毕竟不是自己的疯子,TA没疯,疯的是世人世俗世界。
但社会之所以成为社会,是因为绝大多数个体心甘情愿地投身其中,每个人不可避免地经历并认同社会,并以此为准则。当良子的人格被“世人”侵犯的时候,叶藏竟害怕得不知所措,所以成了大家和自己都认为的“废人”,让人感叹。
其实生而为人到底是感到抱歉还是感到幸福,取决于如何找到自我与社会相处的平衡点。不是说要像堀木那样心甘情愿地投入社会,但至少要明白我们本就存在于社会中,不可避免地经历世人、世俗和世界。
生而为人的气质和家庭环境是不可改变的,但至少我们可以因为自己认为正确和美好的事物而改变性格。
生而为人,你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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