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商隐生活在唐王朝趋于衰退没落的时代,出身于“百岁无业”“家惟屡空的下层官吏之家,九岁丧父,童年生活艰苦。他曾在诗中写道:“四海无可归之地,九族无可倚之亲”;青年应举,却又屡屡失利。
好不容易得中进士,却又被卷入牛李党争的政治漩,从此注定其一生愤懑满怀,有志难伸。
在政局动荡的晚唐时期,仕途的坎坷、悲凄的家世,为李商隐的诗歌带来了丰富而幽深的创作灵感。
但是,大厦将倾,江河日下,谁又能真正躲得过呢?
正如书中所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似乎可以从诗句中窥见一个帝国的命运。
或许,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可避免地被帝国的命运所裹挟着,就像脉脉斜阳下的晚霞,滚滚逝水里的浪花。
二
李商隐的情感与他的仕途仿佛从未分离,他的一生,似乎都有这种对漂亮女性的暗恋情怀,这与他敏感、卑微、多情的性格有关,似乎也与他坎坷的、备受挫折的仕途生涯也有关系,他的情诗总是既说情,也言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嗟余听骨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万里重阴非旧圃,一年生意属流尘。前溪舞罢君回顾,并觉今朝粉态新。 ……
况且,“一个人的内心,本身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升入宴席,诗词是李商隐盛放心事的器具,就像送钩,就像射覆。
三
《金刚经》有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晚唐社会长期动荡不安,想要为国效力却又苦于一次次被拒之门外,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致使李商隐内心充满了压抑与苦闷。
在这种万念俱灰的时刻,禅宗的无念、无相与无住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时间的旅人,又像是寺中的归人,庙宇小屋内烛影摇曳,有一种贯穿前生今世的寂静。
在这样的情境中,李商隐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时,李商隐的人生和仕途都已经到了末路,他的内心,或许充满了感伤与怅惘,我们无从得知,却能通过他的诗来感受,正如本书作者所说的那样:“一如暖玉生烟,夜雨入池,或许出了诗歌本身的艺术性与故事感之外,我们真正喜欢的,为之共鸣的,还是字里行间那哀而不伤的情愫……唐代诗坛星汉灿烂,如果说李白是太阳,杜甫是月亮,那么李商隐就是沧海明珠,生烟美玉。”
李商隐,是我们心有灵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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