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可以和《巴蜀变》当做上下册来读,发生在同时代的故事。南宋末年,一个守襄阳城,一个守钓鱼城。看过《射雕英雄传》的朋友或许还记得郭靖、黄蓉、丐帮兄弟等一起死守襄阳,但南宋的军队太腐败,军力太羸弱,纵使郭靖、黄蓉武功再高,也无法以一当十地抵抗蒙古大军,最后不得不满怀伤感地回到了桃花岛。
在《神雕侠侣》里,金庸描写了郭靖、黄蓉镇守襄阳抵抗元军,两人在襄阳城一守数十年,城破之时,以身殉国。其实历史上,真正守襄阳的是吕文德、吕文焕兄弟的吕家军。吕文德在后世的名声并不好,由于金庸射雕倚天的关系,吕文焕的名声更是很糟糕,完全是一派贪生怕死的样子。但事实上,吕氏兄弟还真的有点冤枉。《亡天下》这本书还原了一对真实的吕氏兄弟,如果没有他们,南宋可能扛不到1276年,可能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完蛋了。这两兄弟对于荆襄的防御是立了大功的。
吕氏兄弟的名声之所以不好,原因很多,书里面提到吕氏兄弟虽然在抗元战争中功勋卓著,但两兄弟私德不好,贪财,比如因为蒙古人的巨额贿赂而允许蒙古人在襄阳城外建立榷场,即用来商贸交易的市场,结果让蒙古人搞成了进攻襄阳的桥头堡,并断了襄阳的粮道,这让吕文德死不瞑目;其次,吕氏兄弟是奸相贾似道的铁杆,贾氏名声不好,吕氏兄弟也好不了;最后,吕文焕投降了元廷,虽然是为了保存襄阳一城居民的性命,但毕竟是降了。相比于文天祥陆秀夫,似乎品德低了那么一点。
书里也介绍了奸相贾似道和忠贞文天祥,贾似道略过不提,单表文天祥。在元朝首都,他被关押了将近四年,经受过无数回劝降的考验。劝说他的人里包括元朝宰相、元帝忽必烈、文天祥从前的朝中同事、宋朝状元宰相,乃至已降元的宋朝皇帝本人等,但他丝毫不曾改变早已立定的志向。临刑前,留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读起来真大气凛然,热血澎湃。
我从几个人物角度介绍了这本书。但其实这本书不局限于故事,它记述从襄阳被围到崖山海战的十数年历史,介绍南宋末年的政治、经济、军事、哲学、商业状态,探析南宋衰败覆亡的内在逻辑,横截面比较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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