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症漫记：欣赏之外的有趣

第一次在如此高分的书中找不到任何支撑我继续读下去的理由，66页，一个吉利的数字，我打算就此暂停了。

暂停，10年。

我可能已经形成了一种较为狭窄的文学审美。如果寓言性质偏高的作品比较难以取悦我，这可能是我目前所能找到的最能称之为理由的理由。这本书有着9.2的高分，但我在短评和书评里甚至找不到一个3星的严肃评论——当然了，它可是有9.2的高分呢！我不应该寄希望于竟然有严肃的读者和我共享这份“反常”的阅读体验，尤其是在豆瓣上能有几个不喜欢陀氏的纳博科夫。

我没有读完，所以这不能称为书评。这是一个渴望询问为什么的，自认为还算有文学审美的读者的发问。留给更成熟自己的一个问题。或许十年后的我自己回忆2023年8月18日时，她能从更加系统、更加有逻辑的角度告诉自己当初无法读下去的原因。

我抛砖引玉：

1-我讨厌寓言故事。

我也是经书友提醒才意识到，寓言故事或许是一种解释。我的讨厌是无来由的、无法解释的，但却是有实证的。除了《1984》带给过我无与伦比的震撼，《动物农场》、《美丽新世界》、《黑羊》...阅读体验的范围从食之无味到坐立难安。我只能接受简洁的、精心的、有必要的寓言。大多数寓言没有必要。

2-文学审美的固化。

最近我正式承认“文字风格”在我文学审美中占据的举重若轻的地位。然而，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感受到它产生的强烈排斥力。以无聊的日常和寡淡的风格撑起岂止66页的面目模糊的10数人面临“天灾”之后的开篇，不精炼、不生动、不写实、不灵采、不跌宕、没韵味——我妄言它给我的迷茫感受。如果说文字风格还有可取之处的话，必然是没有标点符号和人物区隔依旧称得上易读，偶尔光顾图书馆的他迟缓地看了一眼页码说一句“还可以”并将此书放回原处——比起凝练，易读是多大的优点啊。

当然这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没有人规定一个优秀的文学作品必须在文字风格一栏拿到及格分。你清晰地知道，决定性的因子有那么多，文字风格恐怕很难算上一个。我所说的固化，我产生的排斥，或许只是最近高密度摄入的我们暂且称之为文字风格A对外来物种的排斥，文字风格A描绘了当下和未来所能期待的最理想的样貌，它是琳琅满目的文学世界里淘来的珍宝。

我很大程度预期自己一旦读完必然获得同大众一般的震撼，很大程度预期它在对一个猜想所引发的混乱和重构的描绘上足够深刻，很大程度预期它会再一次把读者逼到绝境体会人性的优劣，正如我很喜欢的部分作者擅长的那样。但是不想读一本书就不读，这个道理也是如此简单。

我现在期望的是，一个更加成熟版本的我能透过一双高屋建瓴的眼睛，将十年后的回响传递到这里，轻轻叹口气，告诉我这个奇特感受发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原因正暗流涌动着。那时候的我，能采取的就不仅是直接的解决方案，也有直接的解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