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准确地形容我初读克拉丽丝的状态。词语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无力的碎片。当我和约安娜一同试图说话时,不仅没有表达出我们的感受,而是我们的感受慢慢变成我们所说的一切。
是的,唯有渺小的自己,紧贴着生命那颗狂野的心。
约安娜是我目前在文学作品中读到的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她对善恶泾渭的模糊,对能指和所指的困惑,对生活意义的叩问。她儿时不懂什么是大人,但她已计划好长大要成为一个英雌。她问老师幸福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在混沌中喃喃:“天哪,如果爱不是生命的全部呢”。当约安娜靠在奥塔维奥的胸口时,死亡的想法消失了,她的心“柔软地定了型”。不幸地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在步入婚姻之后,她将被剥夺孤独和不幸的自由。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芭比的觉醒瞬间。舞池中央狂欢的音乐暂停,沉默之中她问道:你们是否曾思考过死亡。
约安娜是困惑的。我想这个词也可以放在每一个尝试思考但始终得不到解答的人身上。我们期冀着一种确定性,期冀着莉迪娅的那部分自我压倒我们的不合时宜。这样的约安娜注定是只属于她个人的,她是世间“松散而孤独的生物”。奥塔维奥所代表的世俗可能会被她恣意的光芒吸引片刻,但也如奥塔维奥自己说的那样:“所谓现代悲剧,是指人类徒劳地试图适应他所创造的事物状态”。
闵雪飞在导读中提到费雷拉平托认为,男性成长文学与女性成长文学的区别,男性往往以融入社会、成为社会上的中坚力量为结尾,而女性则常在故事最后疏远社会,出走或是自杀。我想这是一种必然的路径,我们无法彻底融入一个并不是为我们打造的世界。所幸约安娜选择了出走。“因为我实现自己就足够了”,挣扎或停歇,直到无畏的死亡。
而死后,愿他们用我的神经做一架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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