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读历史?英国历史学家阿克顿说:“历史是彷徨者的向导。”史学大家吕思勉则说:“要前进,必先了解现状;而要了解现状,则非追溯到既往不可,现在是决不能解释现在的。”历史是一面镜子,它反映着过去的荣耀、辉煌与挫折,也提供了世代积累的宝贵经验和人生智慧。一个人能够看到多大的过去,就能看到多大的未来。因此,今天越来越复杂,我们就越应该回头看看过去。这就是我阅读《世人走向民间》的原因。
《世人走向民间》以“宋元变革论”拓展了“唐宋变革论”的研究路径,对宋元史进行了创新。从宋元时期金榜题名后士人精英的命运入手,探索了宋元社会的转型,以及明清地域社会和乡绅社会的形成,揭示了中国历史的发展。也许当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达到饱和时,对人才的需求也逐渐饱和。否则,如何解释在生活了千年之久的宋代,他们的才子们与我们现在有着相似的困境——因为职场竞争激烈,他们难以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而我们也难以找到工作。
南宋时期,通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的科举及第者,并没有如愿实现金榜题名后的迅速成功,相反,他们被推搡着、催促着,不得不步入更为激烈的官场晋升竞争之中。其中大多数人由于在政界和官场没有强有力的背景支持,陷入无法获得荐举或提升的窘境。他们尽最大努力也无法跨越与中高级官僚职位之间的障碍。仕途艰难和官场腐败导致许多士人对官僚生涯产生了冷淡和疏离的态度,进而导致他们走向多样化的道路。
无法在官场上获得提升的士人们为了生计,只能无奈地沉入社会底层。他们经营田产、剃发出家、教书谋生、经商谋财、投身叛乱、投身吏职等等。看来,古代士人和现代学子在官场或市场饱和面前,不可避免地陷入两难的抉择,即是否“脱下孔乙己的长袍”。时代的转变对个体来说只有痛苦,而对整个社会来说或许还会带来希望。
流向地方的士人带着先进的思想和知识,投身地方商品经济的初步发展,二者的融合促进了地方势力的壮大,逐渐形成了乡绅为主流的多元而强势的地方社会,标志着近代社会的雏形初步形成。在历史的缝隙中,我们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平复内心的不安,这就是阅读历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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