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东坡这一句词,正可用作李商隐一生的总括。
李商隐,生活于晚唐时期,原籍今河南沁阳。因幼小失怙,生活困窘,饱尝世态炎凉。为赚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他替人抄书,幸得满腹经纶、性情恬淡的叔父栽培,终于“能为古文,不喜偶对。”
在洛阳他结识了自己的第二位贵人,天平军节度使令狐楚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有心提携,并将身无功名的李商隐招至自己附上做幕僚,又精心指导,让李商隐的骈文这一“软肋”变成了“强项”。
拜访了“诗魔”白居易,两个人一见如故,个性投契,相交而忘年。十八岁的李商隐,在他少年的心里,自己一定是明珠而非瓦砾,他需要的是一个伯乐,而幸运的是他在这一年不但遇见了恩师令狐楚,更遇见了知己白居易。
令狐楚的赏识,让他忍不住憧憬仕途;白居易的亲近,则让他任务清艳绝伦的诗文与不蔓不枝、孤清自持又浪漫深情的性格,便是为人处世之道。
性格即命运,诚不我欺也。感性的李商隐,混迹仕途终究会意难平。初来小苑中,稍与琐闱通。远恐芳尘断,轻忧艳雪融。只知防皓露,不觉逆尖风。回首双飞燕,乘时入绮栊。——《蝶》
他将自己比拟成一只第一次飞进宫墙的蝴蝶,对着宫闱深处的花朵进退两难,只知道露珠会打湿翅膀,却没想到一阵逆风顷刻间将把自己吹向远方,再回首,一双燕子乘着风飞进绮拢。
他的一生,因特别多情、重情,总是郁郁寡欢;他的一生,科举不顺、仕途坎坷,总是郁郁不得志;他的一生,漂泊无定,形同断梗浮萍,终落下一身愁病;他孤寒的一生,在无情的世界里终难寻觅心之归处,便只觉得世界辜负了自己。他忧郁的一生,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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