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活着》的主人公富贵,蔡崇达先生的《命运》中的阿太,以及《末代皇帝》中的溥仪等,有太多如此令人唏嘘一生的故事。这些故事使观众感慨万分,充满爱恨交加的情绪,或者无尽的悲痛。但是,看得越多,读得越多,除了让人再次对麻木的生活感到麻木,别无他法。
因此,在整本书中,令我最感动的不是余华描述的悲惨的富贵一生,也不是那些真情流露的普通人物。而是余华情真意切地写下的五则序言,阐述他在写作过程中的收获与感悟。如果这本书是一份阅读理解的考卷,那这些序言就是正确答案。
在余华的麦田新版自序中,他曾说过:“最初的时候,我以旁观者的视角来写富贵的一生,但是遇到了很多困难,我的写作变得困难重重。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决定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写富贵自己讲述自己的生活,奇迹就出现了。同样的构思,用第三人称的方式无法继续下去,但以第一人称写作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于是我顺利地完成了《活着》。”此外,他还说:“写作和人生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在这个世界上迷失着,按照自己认定的道路寻找方向。也许我们是对的,也许我们错了,有时候对了,有时候错了。”
这段话给我带来了很多思考。作者写故事,到底是在写故事,还是写自己?我们读故事,到底是在读故事,还是读人生?叔本华在《人生的智慧》中指出一个道理:幸福不是取决于人们获得了多少快乐,而是避免了多少不幸。从这个角度来看,富贵的一生确实不幸福。但是,在余华的自序中,他又说道:“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富贵的一生除了苦难什么也没有;但是当富贵以自己的角度来讲述自己的生活时,他苦难的经历立刻变得充满了幸福和快乐。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他相信自己的子女也是世上最好的子女。还有他的女婿、外孙,还有那头也叫富贵的老牛,还有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朋友们,还有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就是说,余华认为,富贵是幸福的,尽管他失去了很多,前提是因为他曾经拥有过很多。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富贵那个时代,我无法理解其中的痛苦。但是无论是哪个时代,只要你活着,你就必须要活着,你只能继续活下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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