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史铁生散文经典(纪念版)
9.0
史铁生/2020/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知乎上推送过来一个问题邀请:你读过最孤独的一句诗是哪句
面对这个问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诗,是《我与地坛》这篇文章。
“无论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待过。”
“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书架上史铁生的文集,估计最少也有三四种了。在喧嚣的尘世里,他的文字就是沉静无比的一个提示,提醒我生活的时候不要沉迷喧嚣,阅读的时候也不必过于自满。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读史铁生的文字,总是像抚摸自己的伤疤。伤疤不是伤口,它早已痊愈,每次看到,还是不忍回想那些巨大的悲伤,即使这伤疤已经愈合的如此完美……
这次入手的《向死而生:史铁生散文经典(纪念版)》,已经是江苏凤凰社2020年以来的第6次印刷。我想这也似乎是一个无尽的循环:孤独到了极致的史铁生,大约没有想到过他的文字会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热烈的存在;更可能的是,即使他知道,他也并不需要。
“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
生与死是每个人都会思考的永恒话题。史铁生在巨大的孤独和时间里比普通人更真切的面对了这个终极的拷问。在经历了最痛苦的思想的熬煎之后,他放弃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生与死并不是对立面,而是相互依存的。只要有生,总会有死。于是人生只剩下一个问题:怎么活。
于是他终于在无尽的黑暗里冲出了那个荒凉沉寂的古园。
“生命本身是无价的,生命的价值在于它的质量,它的深度和广度,它所带来的影响。”
本书无论是怎样的设计和推理,最后直面自己人生的,只能是自己。
这一章是无尽的心酸里终于醒悟的真理。人生的况味与深刻的生命哲理就在这里,他接受了自己残缺的身体,因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并不因此而损伤。他重新爱上了这个世界,因为他走出来就强大了,走出来就获得了重生,在把古园走尽之后,“灵魂挣脱了束缚,脱离开残废的躯壳,脱离白昼的魔法,脱离实际”,去向“我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的所在”。
所有活着的人,都去爱吧,哪怕你爱上的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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