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如山：惊喜与悲交织

喜悦来自于张天翼拓宽了女性主题文学领域，成为青年文坛上的女性代表，这是一种积极的引领。令人惊诧的是，她的文笔展现了汉语的另一种风度和可能。怅然和悲情来自于我能够与书中每个“lili - 粒粒，丽丽，沥沥，栗栗…”共情，这不仅是我的感受，几乎是千千万万女性的共同命题。

起初，我对这本书产生兴趣是因为它的书名。《如雪如山》，这个巧妙的隐喻立刻触动了我的所有感官。它贯彻了女性成长和生活中微妙但不为人知的钝痛和隐痛，无论是微小到庞大的痛楚都能感知。从三寸金莲到荡妇的羞辱，再到公正社会的谬误，从显而易见的到无形的。沉默深深地植根于我们的性别结构。

回顾中国文学史，引人注目的女性作家寥寥可数。大多数有女性主义色彩的作品，要么描绘了“娜拉”，要么妖艳的骷髅和边缘化的妓女，在男权话语体系下进行着自毁性的悲壮反抗。说实话，看得太多了，让我有点疲倦。开头看去似乎能预见结尾，你觉得娜拉能走多远，即使一部分作品揭示了“疾病的隐喻”、“底层女性的困境”，强调了“个人价值”。即使这些作品旨在呼吁平等，基于男性视角的这些作品与真实的女性生活和情感心理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们只是美丽但破碎的象征。

而你，我，我们，女性呢？

《如雪如山》和《房思琪》的不同之处在于房思琪的痛苦是极度强烈而明显的，许久难以减轻。这种痛苦是与众不同的，甚至是孤独的。然而，《如雪如山》中的痛苦却是隐约的，就像赤脚踩在鹅卵石上行走一样。这是大多数女性经历的真实写照。这些微小的不公正在我们的背后、双臂和小腿上划出了细细的伤痕，痒痛难忍，越来越红肿。久而久之，痛苦如同雪花般飞舞，如同山峦般巍峨。

翻阅书评，我看到了一些意料之中的评论。这是一本女性不断代入，而男性则觉得难以理解的书。他们说：“女生真的这样想吗？”“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无法产生共情”。那正是符合预期的。

构建属于女性群体的文化和语言是极其重要的，但这正是我们的薄弱环节。因此，在我心中，这本书在当代女性文学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无论你是什么性别，这副以女性视角为主的眼镜可以让你看到真实。

有时候，文字要比言语更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