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个体之于物种的极致

起初，人被神所奴役，但他挣断了锁链。接着，他被君主所奴役，但他挣断了锁链。他被他的出身、亲人和种族所奴役，但他挣断了锁链。他向他所有的兄弟们宣称，人享有一种不能被神、君主或其他人夺走的权利，无论人数多少，因为这种权利是人类共有的，没有任何其他权利能够超越。他站在自由的门槛上，为了这一刻，他背后流淌了几个世纪的鲜血。然而，他随即放弃了他所取得的一切，落到了比他原本的野蛮状态更低的境地。

“我们”这个词，如同泼在人类头顶的石灰，渗透进石缝里，使石头变得坚固，把下面的一切都压碎。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都在它的灰色之中消失。卑鄙者利用这个词夺走了善良者的美德；弱者利用这个词夺走了强者的力量；愚者利用这个词夺走了智者的智慧。如果每一只手，甚至那些肮脏的手都能触及到，那么我的快乐又有何意义呢？如果甚至愚人都能对我发号施令，那么我的智慧又有何意义呢？如果所有的生物，甚至那些拙劣、无能的都成为我的主人，那么我的自由又有何意义呢？如果我必须低头、默默同意并服从，那么我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