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美食,就不能不写让这些美食流传下来的千古诗文;写诗文,就不能不提这些文豪们的人生浮沉。
这些文豪,皆系出名门。曹雪芹祖上是显赫的江宁织造,若无这般见识阅历,实难写出《红楼梦》中关于奢华生活的细节,难作出“老蚌怀珠”这令人惊艳的淮扬菜的水平;即便家道中落,迅哥儿自小生长在钟灵毓秀的古镇水乡,童年的富足,绍兴菜中阳光的味道,时间的味道,糟醉的味道,也溶进鲁迅的文字里,在醉虾和大闸蟹具象的诱惑下让人食指大动。
得知近来最爱看的《鲜生史》撰稿人傅踢踢新出了本《越过人间荒唐》,果然看罢大呼精彩!写文豪,写美食,终究写的是人生——
人生如逆旅,正是因为宦海飘零,白居易才会事无巨细地记录美食。这是他热爱生活,关心黎民的方式,也是他再造精神家园的出口。中国文人偏爱美食的传统,往往也和这避世的倾向有关。“晓日提竹篮,家僮买春蔬。青青芹蕨下,叠卧双白鱼”读来着实惊艳。少了一段叱咤庙堂的意气风发,却多了一位能让《琵琶行》传唱千年的江州司马。
所谓碳水解千愁,更别提白居易自制了日思夜想长安的胡麻饼,他不吝分享配方的“香山蜜饼”至今仍在流传。
苏轼吃过人间苦,因此他惜人间福。在他一路被贬的旅途中,在黄州留下了著名的东坡肉,在惠州发明了羊脊骨吃法,在海南寻到了烤生蚝。“江海寄余生,东坡日月长”。
迫于战乱,空得一身抱负确实不幸:
安史之乱于杜甫,是写“三吏”“三别”的苦难悲壮,也是“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珍贵。靖康之难下的陆游,则是起步“我生学步逢丧乱”,终局“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的遗憾。
然而晴耕雨读,诗酒垂钓,却是文豪们的精神田园。“船头一束书,船后一壶酒。新钓紫鳜鱼,旋洗白莲藕”便是陆游令世人称羡的洒脱。
看罢不禁好奇,文豪们这些跨越时空的美食,究竟汇聚在了什么地方?
重庆:白居易笔下“市井荒芜只抵村”的地方,竟有“双钱易一束”“经时不思肉”的鲜笋。
四川:杜甫草堂建于成都,而距重庆不远的眉州,则诞生了“大宋第一美食博主”苏轼,陆游念念不忘成都东门的猪肉,蒸鸡,感慨“自计前生定蜀人”。
绍兴:沈园留有陆游《钗头凤》名句“红酥手,黄滕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也是鲁迅“鉴湖水,绍兴菜”闻名的故乡。
南京:袁枚当年在金陵买下的宅子随园,竟是早年曹雪芹曾经的祖产。袁枚好客:园内题”放鹤去寻三岛客,任人来看四时花“。且每吃到谁家不错的好菜,就立刻派自家厨子去学,”四十年来,颇集众美“,遂成《随园食单》。
有趣的是,这些地方也是今时网红打卡热门之处。古今美食汇聚之所,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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