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建筑的另一种传统》非正统无声宣言：现代建筑的新传统

《The Other Tradition of Modern Architecture》（后文简称《另一种传统》）的评价人数不足（Wilson, Colin St. John, 2007, Black Dog Publishing Ltd.）。这本英文原版触动了作者却意识不到的重要揭示。师从作者本科论文导师，他强烈建议作者看这本书，因为作者对阿尔托和这段故事都很感兴趣。而这位老师似乎已经为作者指明了研究的方向。如今回过头来看，作者意识到自己有些晚了。

这本书探讨的内容实际上仍然不属于主流。主流或所谓的正统在百年前就已经形成。作者想叙述的是对这种正统的不满，并试图对现代主义建筑历史做出修正。他希望这些“非正统反抗派”能被看见和被听见，因此，《另一种传统》可以看作是他们的宣言。相较于当时的CIAM，这些非正统的宣言是无声的抵抗，但却有着强大的力量。

重新系统翻阅《另一种传统》后，作者对Colin St. John Wilson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他的实践和理论处于与现代主义对立的时期。但他的观点并非完全对立。有人说他更像一只狐狸而非刺猬，这个形容非常贴切。他有点像阿尔托派那样，狡黠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1972年，Charles Jencks宣布“现代主义已死”，随之而来的是一波后现代主义的浪潮，而英国伦敦成为了这种粗野主义的代表。每个初来乍到的人都能看到伦敦这一面，或者我们可以说这是伦敦重要的城市特点。Wilson本人最直接的代表作是位于国王十字的大英图书馆，在混凝土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出。现在看来，这显然是阿尔托思想在伦敦的体现。他坚持并有些与众不同，但却不像狐狸一般机智。

相较于Frampton的中立文字，Wilson有些坚决地站在了某一方。通常情况下，我不喜欢站队行为，但现在我却佩服他的坚定和理想。他或许不是敢为天下先的人，因为在他之前世界各地都有零星力量在缓慢推动着人们正视现代主义中的“另一种传统”。但他是中坚力量，他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现在看来，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正是这场宣言所需要的撰写者。

《另一种传统》从1928年建立CIAM这个对建筑界至关重要的事件开始追溯，试图通过详细解读历史和相关理论的阐述来明确错误，并通过不同建筑类型的对比研究来证明作者的观点。需要特别提及的是，反抗派（也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非正统派”）并不是与柯布西耶为首的正统派绝对对立。实际上，他们共同站在现代主义这个大基础上分化的。然而，在这场变革中，反抗派的建筑师显得有些“销声匿迹”。这正是作者想要正名的一点，即反抗派在这个历史时期是存在的。

论述的篇幅中，理论部分大于实例论证，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但作者在案例的选择上有一些巧思。内容不到200页，相比那些篇幅庞大的书来说并不长，但内容却很深刻。一直未曾出现过的副标题（the uncompleted project）终于在全篇结尾出现，给人一种突然戛然而止的感觉。这是Aalto、Haring、Scharoun、Gary等反抗派建筑师的“未竟事业”，也是作者Wilson的“未竟事业”。他们在实践、发表观点和争取中永远不懈，直到被历史的洪流冲刷而逝去。而我们所知的正史中，这些人都没有被提及，早在百年前就被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