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在我看来是一本好书,但我还是要给它扣掉一颗星,因为它持有左派立场,将中国社会问题归咎于自由主义的发展。我不禁以个人的猜测和分析来评价它,毕竟在西方社会,左派立场拥有广泛的民众支持并占据道德高地。试图用左派视角来分析和解决中国问题,是无法触及问题本质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丛日云老师对于左右之争的解读。
这本书最大的问题是把市场化改革视为中国社会冲突的根源,就像在书的开头使用的丰秀菊的例子。作者将报刊亭的市场化改革视为丰秀菊悲惨生活的原因,并将丰秀菊与张家雇员对立起来。实际上,中国社会冲突的根源在于市场化改革过程中,拥有政治权力的张家利用公共权力实现了权力向资本的转变,从而获得了市场化改革的主要收益。普通民众却在市场化改革中收益甚少,甚至受到资本的剥削。因此,关键的问题在于权力滥用的得利问题,而不是市场化问题。换句话说,真正导致丰秀菊悲惨命运的是张家利用权力获得报停经营权。当然,张家是通过表面上合法的方式(高额承包金)获取租赁权,但实际上这背后是张家在政策制定时设计了不合理的承租规则,排除了丰秀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罗尔斯的“无知之幕”提出了理想的逻辑可行原则,而中国人也提出了将权力关进笼子里的方案。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我们需要大家亲身参与。
让我更惊讶的是,作者在结论部分依然寄望于官方来解决市场化带来的各种社会问题,对此我感到十分无语,尤其是这本书是在2019年出版的(中文版)。
我们必须承认,在市场化改革的历程中,自由主义者确实采用了一种基于成本考量的、对牺牲工农阶级利益的漠视策略,但我们也必须在中国的现实背景下理解这种漠视背后的无奈选择——改革必须依靠官僚阶级来实现和实施。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部分自由主义者在改革过程中与精英形成了自私的合谋集团。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区分理论口号与实际行动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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