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剧《疼痛难免》的原著。五星的话给4星,多一星算是同行的惺惺相惜。看来不论是在中国还是英国,医生的苦逼境遇都是一样的,无休止的病历,oncall的夜班急诊,现在还有医保DRG,新手时护士嫌你菜,主任找你茬,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以日志形式记录工作中的辛酸苦辣,虽然有些地方有点夸张,有博得读者共情之嫌,但还是挺还原这个行业的苦涩的。绝对笑喷——亚当讲的都是他在行医中遇到的各种令人苦笑不得的故事,穿插自己从“轮转生”到主任这个级别的升级历程。各种奇葩病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自己也曾在急诊遇见一位在自己菊花里塞铅笔的小天才,在家属的陪同下送到医院,一时间不知道他怎么跟他妈解释……诸如此类,在这本书里算是屡见不鲜了。
本以为是繁琐与压力让亚当弃业,但实际上是一次非责的医疗事故,胎盘前置,事没能发现蛛丝马迹,直接送进产房,病人出血12升,婴儿也早已夭折。“我开始写手术病例,却无法下笔,一直哭了一个小时。”前面一直在插科打诨的亚当这会哭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已经副主任级别,应该对此类失败案例已经免疫,但是这件事给他带来不小的心灵创伤,对自己的苛责让他此后无法像从前一样行医,整整6个月,没有笑过。“整个医疗体系都是这样的,不存在所谓淡季,不能请病假,更别说允许你因为心情不好而休息一天了。”亚当应该是PTSD了,但是医院或者患者要求你是强大的,稳定的,或许是这次事故带来的梦魇亚当无法跨过,或许是医疗体系带来的疲惫,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以前对于这个行业,我也是和加缪在鼠疫中持相同态度的,不必颂歌英雄主义,无论是疫情时期还是现在,大家都在推石头,不过是普通生活中顺理成章。但现在感觉,颂歌就颂歌吧,也就这点附属品了。而真正能带来归属与荣耀的,是触摸到带有温度的病人的血肉,下手术时收到的写在说明书上褶皱的感谢信,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感触,才是激励自己继续前行的光亮。其他的,微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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