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纪实文学讲述了生活在仙市古镇不同年龄段的女性的人生故事。仙市古镇位于四川自贡市。我百度了一下图片,并不觉得和其他古镇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响应振兴乡村号召下的又一个产物罢了。也可能是我的祖辈都生活在乡下,导致我看到这些觉得尤为脱敏。但当我阅读完了全书,我又觉得,景是相似的,中国女人的命运也是相似的。
易小荷一共整理了十位女性的故事,采用年龄倒叙的方式按章阐述。这些主角分别是陈炳芝(1932),王冠花(1959),钟传英(1963),童慧(1970),黄茜(1981),曾庆梅(1985),梁晓清(1987),陈秀娥(1987),詹小群(1996),黄欣怡(2005)。这些女性身处不同的社会阶段和时代背景,但是所经历的苦难却都大体一致。
在父权制和夫权制交叉掌权下的社会,她们不约而同都经历了贫穷和家暴。
01贫穷
贫穷不仅来自于自身家庭环境,也贯穿了她们本该自由的未来。在幼时,家庭的贫困和重男轻女的环境导致了她们无书可念的困境。祖辈到她们父母这一代全靠经验过活。而当她们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跌跌撞撞长大后,要自己摸索怎样过好自己的人生。
但是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即使是小镇,大家都没放弃,都在泥潭中拼命挣扎,都想“将日子过好”,都想“有套房”。没有人向命运低头,摆烂人生。除了黄欣怡,我能理解的是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造成了她的三观扭曲,而她成长的环境不如前几位是“单一的纯粹贫穷”。她的面前已经有了太多诱惑和选择。她还小,不知道命运会因为她的选择拐到什么地方。而现在的孩子们,有了“科学养育”、“兴趣班多重选择、两个家庭的全方位引领,世界会更为广阔。一旦看过更多,便会谦卑,也期待着更高、更快、更强。那个年代,在小镇上独自挣扎的女性们,只能靠自己,走出小镇,去打工,去赚钱,去认识世界,去拥有最朴素的梦想。
梁晓清是真的很漂亮,难以想象她没有上过学。她没有走求学路线,而是转身寻求技术和商机。依靠自己的勤劳在小镇获得了立身之处。詹小群在上海从服务员做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居然做到了店长的位置。她们都很聪慧,在大城市,就算没有现在必备的学历,也可以走向她们人生的“成功”之地。但最后,她们由于家庭的羁绊却又都回归小镇,这让我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一想,最传统的中国女性永远是坚韧而又隐忍的。她们愿意为了家庭奉献自己的一切。
02家暴与婚姻
从父母到自己的婚姻,几乎每个女性都经历过家暴。但因为家暴离婚的,几乎没有(离婚又复合的不算)。王冠花的婚姻尤为典型,一直被打,打到自己都麻木,但是就是不离婚。离了婚的女人是无法在小镇的观念下存活的,尽管这一切不是女人的错。
男人在打斗中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道理,一展雄风,重夺家里掌权地位。要我说,只想快快变强壮,别想靠力量打倒我。这些男人在精神上是虚弱的,虚张声势的,不然怎么会一经历病痛,孱弱的身子就让他们暮年时自动闭嘴呢,从此在家庭中隐形。
她们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在选择结婚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们一个好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她们匆匆进入婚姻,生了孩子,然后一身伤,从心灵到精神得不到一丝慰藉。最后只能独自一人为了孩子拼命赚钱,毕竟另一半又懒又没本事。
想起陈嘉映在《走出唯一真理观》中关于陈寅恪为什么花那么长时间去写《柳如是别传》的回答,“女性,社会的边缘人,不是从上层来的,不是考了功名的士大夫,可她们有着深厚的文化素养,对我们这个文化的实质反而体悟得特别切实。是这样一些人托住了中国文明的血脉。”如今我们高举女性主义的大旗,不是为了独掌世界,而是为了平等,平等地享有和男性一样的权利,平等地拥有选择和被选择的自由,平等地有充实度过这一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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