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是十九世纪法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举世闻名的现实主义大师。他以二十年的笔耕不辍,创造性地将九十余部篇幅不等的小说联为一体,构成一幅完整、包罗万象的社会风俗画卷,成功塑造了《人间喜剧》这一小说史世上的“奇迹”。
《欧也妮·葛朗台》是《人间喜剧》中的代表作,故事的主题依旧是对于金钱贪欲的丑恶人性的揭示。巴尔扎克从种种社会现象中,深刻把握了当时人们拜金主义的核心思想“不再信仰上帝,只崇拜金钱”。金钱取代门第成为权力的象征,财富的多寡成为划分等级的新标准。
前几天刚刚读完巴尔扎克的代表作《高老头》,今天这本《欧也妮·葛朗台》同是他的作品,同样描写一位中产家庭中的老者,但对比之下却呈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价值观和人生态度。
高老头对两位女儿的畸形宠爱,不惜被吸干所有财富,宁愿自己身无分文也要帮助女儿偿还债务。反观本作的主人公葛朗台老头,几乎可以被视为世界文学中最著名的吝啬鬼形象,即贪婪吝啬,但又远不止于此。
作者对这个形象的描绘也非常到位:说到理财,葛朗台先生兼有老虎和巨蟒的本领。他会蹲在那里,长时间窥伺着猎物,而后扑上去,张开钱袋的大口,吞进大堆的金币,然后安安静静地躺下,像吃饱的蛇一样,冷酷而不动声色,徐徐消化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就这样,葛朗台先生成为索漠地区纳税最多的人。
当然,如果仅仅是只对外人贪婪、吝啬还有情可原,葛朗台老头可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他也不可能从一个社会底层的箍桶匠成功进阶为上层贵族。
葛朗台吧所有的开支都看成浪费,奢侈享受更是最不可容忍的恶习。尽管他家财万贯,日子过得却比庄稼人还辛苦,喝的老是坏酒,吃的老是烂果子,面包是自家烤的,肉食蔬菜靠佃户供应,蜡烛买最便宜的、还要全家合用……年收入三十万法郎,开销却不超过几千法郎,家产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老头咽气时,家产高达一千七百万。
赚钱和存钱是葛朗台老头唯一的嗜好和全部乐趣,在他眼里“钱比命还重要”。他在生命垂危之际,依旧叮嘱女儿看住他的金子,将来到阴曹地府去向他“交账”。女儿欧也妮跟母亲被困在葛朗台老头的牢笼里,无奈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巴尔扎克对人物的刻画入门三分,葛朗台老头形象简直太深入身心了。葛朗台虽然贪婪、吝啬,但他的胆识、洞察与行动力绝对堪称优秀,几乎就是现代成功人士的代表,胸有城府、说话不多,心狠手辣玩弄权势与股掌之间,看懂这些也就不会奇怪故事中他是众人崇拜的对象了。
两部价值观截然不同的作品对比阅读,别有一番风味,巴尔扎克精细剖析人们情感、欲望、行为并将之加工后呈现在作品中,得以让我们观察、审视和批判那个金钱至上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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