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韦伯的《把学术简短做下阅读笔记。
文中提及的“祛魅”,指宗教迷魅祛除;“理知化”,指科学技术使世界如何运转有了理论基础;“实然”指科技作用下的世界,一切都是可知可解的;“应然”指科学与理性主义终究无法渗透进去的信仰终端。
假使科技可以全面替代宗教作用,那么现代人的精神困境也就不存在了。
比如,不会有作为“螺丝钉”的痛苦,因为工业革命后人就是作为一种生产资料,流入社会分工的。你的先祖可以“忘我”地插秧,怎么你就在同样机械性的工作里追求“自我”?因为比起机械性工作带来的琐碎无聊,更难以被现代人接受的真相是“我本工具”。
比如,在物质条件明显骤升的现代生活,为什么百年来年轻人前赴后继求问生活的意义?
再比如,在一个看似“理知化”的世界,又如何解释无常变化?
面对以上种种问题,现代人的精神困境由此而生。在一个“实然”化的世界,世界彻底祛魅,理知化带走旧时的信仰,随之而来的多元冲突,也未能从中找出一个先知,引导现代人在“应然”里获得答案。
我个人粗浅的理解是,“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旧时宗教信仰让人类忘却这点,宗教的魔力就在于上帝决定了人类的意志,不思考就不会产生痛苦。但科学打破了宗教迷魅,理性主义使人拥有自由意志,于是精神疾苦开始显现了。“实然”并不会解决人戴着镣铐这一事实,而现代人在实现了“祛魅”自由后(即认清事实),又同时面对着自己的“囚徒”身份,这搁谁都得发疯。
不过韦伯很温柔,他给出建议,在一个“应然”无解的世界,你可以回到旧时的宗教信仰找寻力量,也可以在认清事实后仍保持信念勇敢前行。(注:信仰源于先知,信念源于自身)
就如文末他举例的赛亚人流亡记里唱的:“守望的啊!黑夜还有多久才过去呢守望的啊!黑夜还有多久才过去呢”
守望的人回答:“黎明来到了,可是黑夜却还没有过去!你们如果再想问些什么,回头再来吧。”
可见,时代并没有放过每个人。我们已知的是,理想国终究是理想,洞穴青年再举起理智之光后,并不能像苏格拉底所期待地那样,返回洞穴带领所有愚人走向光明。
我们的时代处境是,见过太阳的洞穴青年,仍旧在摸黑中踽踽独行。至于愚人们,千百年过去依然在对着影子幻象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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