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0日,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揭晓,张炜的《你在高原》,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蛙》,毕飞宇的《推拿》和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获奖。自那时以来,张玮、刘醒龙、莫言、刘震云都出版了新书,而毕飞宇则发表了文学评论集《小说课》,但再没有新书面世。
2023年,距离毕飞宇最近的长篇小说《推拿》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他的新长篇小说《欢迎来到人间》终于问世。这不仅是毕飞宇对程永新“纸巾之约”的答应,也是对读者等待十五年的集中回应。如果说在《玉米》和《平原》中,毕飞宇描摹了各类人群和塑造了人物形象,那么自《推拿》以来,他把创作的中心放在特定人群上,如《推拿》中的盲人推拿师,《欢迎来到人间》中的医生,集中展示他们在“身份”下的内心。
傅睿是《欢迎来到人间》的主角,一个既帅气又有实力的外科医生,几乎是完美的形象。然而,在一次肾移植手术中,傅睿的病人,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田菲不幸去世,这已经不是傅睿手术中第一个意外死亡的病人了。尽管手术失败的概率很高,傅睿可以原谅自己,但他曾与小女孩有过承诺,一切会好起来。对于非医务人员来说,他们不会在乎手术的困难,他们只关注结果和事实。结果是田菲死了,她的亲属也崩溃了,于是出现了“医闹”。在安保和护士的保护下,傅睿终于平安离开医院,但他的内心却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从小到大,傅睿的一切都在父母的安排和策划下,他被精确地培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他虽然在人间,却似乎一直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田菲的形象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他的精神越来越接近崩溃,甚至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自己和家庭陷入深渊......医生无法医治自己,救人者无法自救。傅睿尽职尽责地对待病人,如老赵,他尽力拯救每个人,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部分病人去世,他的心也随之死去。毫无疑问,傅睿是一个当代人异化的典型。毕飞宇曾被誉为“最善于描写女性心理的男作家”,实际上,这个评价可以去掉“女性”。在《欢迎来到人间》中,毕飞宇特别细心和琐碎地刻画和处理细节,展现出心理中难以披露的微妙之处。
《欢迎来到人间》集中回应了当下热门事件或话题,如医患纠纷、原生家庭、两性关系等,通过解剖一个当代医生的视角,展示了现代生活的各种状况和某些人的精神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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