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史学认为,研究历史就像拍电影,既要有全景,也要有中景、近景,尤其要有瞄准细节的“特写”。这些“特写”不但可以为研究全景带来启发,往往也让人看到更真实的东西。
从名人往事中看到那段历史的细微处,是读朱正的《拾零新集》的最大乐趣。之前对作者朱正所知甚少,原来他是著名的鲁迅研究专家。因此,这本随笔集也具有明显的敢言、较真和犀利的风格。
在《名教》中,作者以一个道学故事,讲了曾国藩面对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手段:“彼以此为名,我即以此为教”。不是拆穿那人的口是心非,而是拿他自我标榜的来要求他。只有老于世故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妙招。
上小学时的暑假,长长的午后有时在挥舞苍蝇拍中度过。也听老人们说起“除四害”的经历。在《赦免麻雀的说法》一文中,描述了从消灭麻雀到将它从四害中剔除的经过。文中引用了当时的报纸和文献,并描述了那场“向麻雀宣战的人民战争”。男女老幼齐上阵,用扫帚赶,用弹弓打,爬树掏麻雀窝,还推广先进经验。报纸副刊登出丑化麻雀的作品,相关文艺节目也陆续推出。直到新指示说四害不再包括麻雀,给出的理由,是一个站得住脚但与现实状况矛盾的“说法”。信息不对称导致宣称的成效难以判断。
另一个随笔记录是《家书可征国史》,摘录了叶圣陶与儿子叶至善在1969~1972年间的通信,让我们看到了那段时间普通人经历的上山下乡和五七干校生活。
此外,还有记录文坛名人往事的随笔作品,例如《陈独秀与章士钊》、《陈独秀和鲁迅周作人兄弟的交往》,以及《谭言闿和孙中山的交往》等。对民国及近现代史有兴趣的人可从这些书中看到更多细节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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