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新大陆的发现者、西方世界的绝对中心到后来内忧外患分崩离析,甚至成为如今“金猪五国”的一员。
说起西班牙,我们会想到卖相绝佳的海鲜饭、热情洋溢的弗朗明戈、奔放疯狂的斗牛,当然,还有世界文学史上的耀眼明珠——《堂吉诃德》。
正如塞万提斯写作小说时意在面向“清闲的读者”,写一本大众都读得懂、喜欢读的书,《西班牙:世界的中心,1519—1682》一书也是如此。
在客观叙述史实的同时,作者将视线投向了一个个具体的人:国王、王后、教皇、伯爵、骑士、艺术家……他们不再是史书中冷冰冰的npc,变成了有血有肉真实活过的人。
比如“疯女胡安娜”,她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尔一世和阿拉贡国王费尔南多二世的女儿,与“美男子”费利佩一世成婚,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母亲,而她本人也是卡斯蒂利亚女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冠以“疯女”之名呢?
书中评价胡安娜“纯真美丽,心理脆弱”,讲述了她被无情剥夺王位、被丈夫掠去嫁妆、夫妻情感淡漠疏离、又被囚禁众生的悲惨一生。有传言称,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到了痴迷的程度,在丈夫突然离世后,她一直保留其尸体,拒绝与棺材分开;也有人指出,她的行为实际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故意装疯,丈夫去世后的古怪行为也只是为了守住儿子的继承权。
所谓的“疯女”,很有可能是一位政治上精明能干的女王。
对于我来说,读西方历史就是一个不断和相同的人名、复杂的称呼名号“打架”的过程,结果往往是自己一头雾水,记不住什么内容。很喜欢这本书更加聚焦历史人物的写法,让读历史像看小说一样充满趣味,也更有在场感。
1519-1682,百余年的历史被作者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查理五世的“骑士时代”和费利佩二世的“官僚时代”,记述了一个走上坡路的王朝,通过政治联姻、改革殖民、财富积累等手段使得西班牙帝国疆域辽阔、在欧洲大陆拥有极强的号召力。然而,危机也在其中悄然隐藏:仅靠继承得到的土地看似庞大其实分散、很不稳定,冲突和战争频发消耗着帝国的实力,极致的膨胀后必然走向崩溃。
于是来到了第二部分,费利佩三世的“和平时代”和费利佩四世的“衰落时代”。1588年,无敌舰队惨遭毁灭,海上霸主的地位从此被英国取代,西班牙不可避免走上了下坡路。然而作者似乎更加关注的是这一时期帝国的文学艺术成就。霸权虽逝,辉煌仍存。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纵观西班牙的兴衰竟也印证了这个道理。因为抢占先机拥有众多殖民地,却也受制于路径依赖,错失发展工业的关键窗口;成也贵金属,败也贵金属;拥有“能与上帝对话”的语言,却也被狂热的信仰所反噬付出巨大代价……
西班牙荣光不再,新的日不落帝国和它的时代也该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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