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府志探索古代飞虹奇遇

安順梅培源兄帶我們去城郊的飛虹山。這是和建文帝有關係的舊跡。說起來西南各地皆有不少和這位落難天子有關的文獻及故址。比如重慶的南溫泉便有建文峰。不禁懸想。倘以數年之功。遍尋各地建文遺跡舊聞。配以文獻舊志的史料。以及現時的圖片。想來當是一件有益且有趣的事情。

七十年代末。黃裳先生再訪南溫泉。已經有物是人非之嘆：“南溫泉已成了一條熱鬧的街市。人更多了。新建築也多。新的繁榮同時帶來新的缺憾：過去的幽靜變得嘈雜了。也不那麼乾淨。五月的太陽異常可怕。街上簡直找不到綠蔭。塵土一陣陣揚起。我曾在這個山城度過兩三年的時光。我申明過喜歡重慶的天氣。喜歡它的霧和雨。也許還有它的熱⋯⋯難道這一切都是年輕時的心情麼。”

南溫泉舊有名勝曰仙女洞。“仙女洞旁有一些石刻。記述著仙女的傳說。郭沫若有一塊詩碑。約略提到了明代的建文帝。引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四十年前初游南溫泉。雖然沒有爬上建文峰。卻很引起一些感慨。為什麼對六百年前給燕王永樂趕得落荒而走。浪跡天涯的皇帝產生了同情呢。自然是因為當時許多人。包括自己都成了流亡者的緣故。”

而黔滇各地的遺跡更多。安順周邊便有數處。梅兄說《續修安順府志》便有關于飛虹山的記載：“東郊五里許。有山名飛虹。相傳建文帝到此遁跡所也。”“飛虹山在城東五里。勢如長虹垂地。上有寺。相傳建文帝往來滇黔時。常住其上。所盤桓處有懸岩名臥龍處。據云夏月無蠅蚋。”“上有寺。相傳明建文帝往來滇黔時常住其上。”盤桓地有懸岩。上有石穴。穴上有“聖跡”二字。內有碑曰：“臥龍處”。往來文人學士。選勝留題。多此登臨。

飛虹山上有原有一寺，名為雲龍寺。據《重修飛虹山雲龍寺記》記載：“余復再進。但見竹影扶疏。苔青石蹬。不數步。見一石穴。上有聖跡二字。內有碑曰：臥龍處。始悟文皇敷坐所也。不勝惕然。”

我們來到飛虹山下。很難想像安坐村落中的小山丘會有這樣隱密的舊事。一番尋找。訪得上山的仄徑。此地的山體皆石灰巖。質地堅硬而峭壁尤多。倘無路徑真是不容易進去。石徑多由人工挖鑿本山山石而成。野草蔓生。且覆上一層厚厚的腐質土。踩上去鬆軟異常。

山頂的寺廟遺跡久已湮滅無痕。數年前由村中王氏家族合力募金。重修得簡易的大殿一座。聊存意思耳。我們此行志在訪看山中可能存在的石刻題壁。於是荒煙蔓草間。眾人捫石剔壁。尋找舊志上的“聖跡”“臥龍處”刻石。可惜遍尋滿山石壁。竟一無所得。

梅兄又言本地文獻中有託名建文帝的無題詩文。《安順府志》載有其《南游詩》三首。如